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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呆看了我两秒,才哑着嗓子轻轻道:“扶苏?”
我看着他苍白的汗水淋漓的脸,想要给他一个微笑,却连扯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他茫然地看着我,傻傻道:“你在哭。”
“没有。”我呜咽了一声,一滴眼泪正好落在了他的脸上。
“发生什么事了?不要哭了。”他拧起了秀眉,脸色变得严肃,动了动胳膊,想要伸手替我擦掉眼泪。
两只手被追云逐月紧紧地按着,承欢动了两次都没有抽出来,才迟钝地想起转头去看。
浑身是伤的仰躺在地上,头枕着我的膝盖,他看着血肉模糊的手腕,竟是笑了一下,继而抬起眼皮看着我,竟面无表情一字一顿道:“你在为我哭。”
我愣了一下,慌忙狡辩:“我怕你死在我家,晦气得很。”
“嗯……”他移开视线看向别处,不再言语。
我以为他生我的气,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他竟像猫一样用脑袋蹭了蹭我的膝盖,继而垂着眼帘轻声道:“谢谢……”
是我眼花吗?承欢大老板竟然脸红了。
淡淡的粉红,从两颊以飞一般的速度蔓延到了耳根,原先苍白的脸蛋瞬间变得红扑扑的,好像一颗白里透红的水蜜桃,竟让我联想到了“可爱”这两个与他完全不搭边的词汇。
他坦坦荡荡在别人面前一=丝不挂的时候,也没见过他脸红啊?
难道就是因为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呵,想不通。
我干咳了一声,低着嗓音故作深沉道:“不客气。”
“哦。”他居然乖乖地应了一声,嘴角微微上翘,继续不识相的赖在我的腿上。
这就算完了?你老兄又是发疯又是抽搐,还口吐白沫那么恶心,把人吓得只剩半条命,现在哦一声就算完了?!
“那个……承欢啊!”我动了动跪在地上咯得发痛的膝盖,他马上又蹭过来。
“嗯?”他抬起眼皮看我,一双波光淋漓的大眼睛闪啊闪,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话说,他老实听话的样子怎么那么可怕呢?
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猜到了。”他继续看我,那样子好像一只盯着肥鸡的黄鼠狼,只差流口水了。
“猜到?你以前也这样吗?”不会是癫痫?
“嗯……”他咬着唇,“以前只发生过一次,是因为有事回去晚了,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做什么?”没来得及祷告?难道这种癫痫之类的,只要定时祷告就不会发作了吗?开什么玩笑?
“点熏炉。”
什么什么?熏炉?那个刻着诡异花纹透着碧色的精致熏炉?
“上次你送我的那个?”我糊涂了,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难道这小子抽疯抽傻了?
“不是,我的叫做碧辰香浮,你的其实是我找人仿造的。”他说到这儿,竟有些小心翼翼的挑眉看我,诺诺道,“扶苏,你不会生气?”
我呆呆地摇头:“不会啊。”
心里却在想,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哇哇,这伤口都还在流血呢!不痛吗?
“哦。”他好像放心了许多,再次在我腿上蹭了蹭,竟满足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这算什么回答?我完全没有听懂!
只好耐着性子再问:“为什么不点熏炉就会……呃,抽搐?”
“是啊。”他想要侧过身子,发现追云逐月两个冷面哥哥正蹲在地上严肃地扣着他的手腕,只好歪着脖子侧着脸。
腿上硬硬的后脑勺变成了软软的脸颊,我抖了一下,耐着性子继续挤牙膏:“什么叫是啊?不点熏炉就会抽搐?!”
“嗯……小时候闻得多习惯了,长大了便戒不了,每天辰时都要点燃碧辰香浮,不然就会像这样发作。”他想了一会儿,快速地将话讲完,然后像狗一样在我腿上嗅来嗅去。
他说的如此云淡风轻,我听了却觉得沉重万分。
这个碧辰香浮,其实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毒品?
不,可能比毒品还要厉害!每天都要定时吸入,日日受它牵制。难怪承欢的眼睛闪着碧色,那是中毒的表现啊!
“谁给你吸的?”如果小时候就开始吸入,想要戒掉,应该不易。
他又费力地侧了侧脖子,干脆把整个脸埋在我的腿间,左边的锁骨高高得突起来,感觉脖子和肩膀快要分家了,不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