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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空。”他说,“欧卡先生和我得帮几台个人电脑除‘虫’,你说个人电脑是不是叫人痛恨?又难搞又脆弱又容易中毒,简直就像遭遇鼠疫侵袭的法国人。”
哇,谁说我是怪人?
“我比较喜欢麦金塔,你也是吧?”他问,“它们很有诗意。”
这家伙竟然爱上电脑,我怀疑他是不是正在私下写着一部有关一个高瘦小白人天才和一个半人半机械的苹果电脑*的罗曼史。
“电脑就是电脑。”我说,“管它是这台或那台,那台或这台,都一样。”
高弟叹了口气。
“好吧,祖灵先生。”高弟说,“你是打算用那些狗屁同义反复词来烦我,还是真的有什么事?”
同义反复词?同义反复词是什么?我不敢问高弟,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会知道我是个无知的印第安笨蛋。
“你不知道同义反复词是什么,对吗?”他问。
“我知道。”我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你骗人。”
“不,我没有。”
“有,你有。”
“你怎么知道我在骗人?”
“因为你的瞳孔扩大,你的呼吸有点加快,还有你开始冒汗。” 。 想看书来
第十二章 漫步向感恩节(4)
不错,看来高弟也是一部人体测谎器。
“好吧,我在骗人。”我说,“那,什么是同义反复词?”
高弟又叹了一口气。
我恨那声叹气!真想揍那叹气一拳!
“一个同义反复词是用不同的字眼,来重复同样的意思。”他说。
“哦。”我说。
他究竟在说此什么鬼话啊?
“就是重复。”
“噢,你是说重复,像是同样的事情一说再说,只是说的方式不一样。”
“是的。”
“欧,所以如果我说一句,比如说,‘高弟有*没有耳朵,有耳朵没有*,’那就是一个同义反复词。”
高弟笑了笑。
“那不算是同义反复词,不过很好笑,你有讲冷笑话的智慧。”
我笑了。
高弟也笑。但他很快就察觉我不是跟他一起笑,而是在取笑他。
“有什么好笑的?”他问。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说出‘冷笑话的智慧’这种词,听起来像是恐怖的英国式英语之流。”
“嗯,我是有点亲英派。”
“亲英派?亲英派又是什么?”
“就是喜欢英国祖国的人。”
天啊,这个小子简直就是一个八十岁的文学教授,被困在一个十五岁的农家子弟躯体之中。
“听好,高弟,”我说,“我知道你是个天才,但你也是怪物一个。”
“我很清楚自己的与众不同,但我不认为自己是怪物。”
“不要误会,我认为怪很棒,我是说,如果你想想历史上的伟人——爱因斯坦、米开朗琪罗、梵高、狄更斯……他们全都是怪人。”
“我上课快迟到了。”高弟说,“你也快迟到了,何不,像人家说的,废话少说,言归正传。”
我看着高弟,他是个大男孩。事实上,捆草、开卡车等工作让他体格强壮,他可能是世上长得最强壮的怪胎。
“我要跟你做朋友。”我说。
“对不起,你说什么?”他问。
“我希望我们能当朋友。”我说。
高弟倒退了一步。
“我跟你保证。”他说,“我不是同志。”
“哦,不是。”我说,“我不是说那种朋友,我是指普通朋友。我的意思是,你跟我,我们有很多共通的地方。”
高弟研究着我。
我是一个保留区来的印第安人。我寂寞悲惨孤立又恐惧。
就跟高弟一样。
结果我们真的变成朋友——不是死党,不像罗迪和我那样,我和高弟没有互诉秘密或梦想。
我们只是:一起念书。
高弟教我如何读书。
“听好,”某天下午在图书馆里,他告诉我说,“一本书你必须读三遍才知道它究竟在说些什么。第一通读故事,读它的情节,读从这个场景转换到下个场景时带给一本书张力的律动,也就是它的节奏;就好像在河上泛舟,这时你要注意的只是水的流动。我这样说你听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