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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丫头,定然是觉得自己想见,朵朵还是太心软善良了,已经变成陌路之人,再相见也不过是徒增尴尬罢了,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并非觉得难过,只是觉得那样无情的女人不是该活的更加长久一点么,毕竟自己的无情可是由她教会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惊人的相似
药香弥漫,一室的暖意。(。dukankan。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司徒琉雪端坐在床畔的位置,手中的乌黑的汤药散发着苦涩的味道,瓷勺翻滚着那烫人的药水,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然后送至那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的中年妇人唇边。
那妇人推开那送至唇边的药,柔和的五官满是慈爱温柔的气息,那份孱弱和苍白更平添了极美几分柔软的气息。
“娘亲,若然不喝药的话身体岂能康复。”司徒琉雪似乎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这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了,喝不喝药都没有区别。”那妇人低低一笑,唇角的笑意带着几分释然,完全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和担心。
“娘亲,那些江湖郎中的话并不可信,我已经像皇上奏明,皇上已经同意让御医来替娘亲看病。”司徒琉雪见那妇人要起身,顿时放下手中的药碗,将那被子叠高了几分,让她可以半坐着。
“你去见他了。”妇人低声咳嗽起来。
司徒琉雪脸色微变,原本为那妇人着手盖被子的手也微微一僵,小心翼翼的将被子的角按好,许久之后那低哑的嗓音方才淡淡的响起,“嗯……”
“不过是些无关之人何须再见。”妇人脸上依旧是死寂般的漠然,声音不大,却异样的清晰。
司徒琉雪按着被子的手再次变得僵硬起来,目光落在那一脸平静的妇人身上,从未觉得齐苍和她有何相似之处,可是这一刻她觉得他们惊人的相似,都可以如此的冷漠么,就像这个女人明明住在他们司徒府,明明处处向着她,却安静的像是从来都是一个人一样,对谁都温柔,可是任谁也猜不透她心中所想,走不进她的心,“他毕竟是娘亲的孩子,这是应该的。”司徒琉雪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我和他并无这些情分。”那妇人软软一笑,黑瞳中依旧是死般的平静,“倒是你受委屈了。”
“没有……”司徒琉雪低声说道,小手一点点收回袖中微微紧握,娘亲也算是极为疼宠她的,可是这份疼宠他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即便到了如今她也看不透究竟少了什么,这份不可易见的疏离很多时候都会让她觉得她和眼前这个女人不过是陌路之人罢了。明明这个女人当初牺牲了自己的儿子只为保她安好,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即便到了她油尽灯枯之时这种想法依旧存在,是否自己的真心也不够,自己对她好,绝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她是齐苍的娘亲,而自己渴望得到齐苍的原谅,这个女人是自己和齐苍之间唯一的羁绊,所以她生病了,她才会如此的躁动和不安。
“是么……”那妇人低低应了声,没有讶异也没有觉得理所当然,仿佛只是听听而已。
“娘亲,将药喝了。”司徒琉雪的心有些浮动不安,似乎想要找些什么话题,却突然看到一旁冒着热气的汤药,瞬间握在手心里低声劝解道。
这一次妇人并未拒绝,靠着珍贵药材保住的这一口气还能支撑多久她心底有数,直到一碗汤要见底,两人都没有说话。司徒琉雪拿起干净的绣帕擦了擦妇人的嘴角,“娘亲,以后若然丫鬟喂药的话定然不可以拒绝,你若是不喜欢丫头陪你,以后就由我来陪你。”
“琉雪,忘了齐苍,他不合适你。”那妇人未回答,淡然的嗓音那般静静地响起。
司徒琉雪尚未来得及放下的瓷碗瞬间跌落在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内室的死寂,有些慌乱的将满地碎片拾起,尖锐的瓷片刮破了指尖,血腥味弥漫在药香里,分外的刺鼻。司徒琉雪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慌乱的将那碎片一点点拾起。
妇人只是淡淡的凝望着,并未阻止也未劝解,那般淡然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琉雪,你很聪明,应当明白我的意思。”琉雪会对她好,会对她如此上心,一个是否带着目的,是否真心实意她岂会看不透,只是那些都无关紧要罢了,所以她一直都未拆穿,不过看琉雪如此执着的模样,倒是有些不忍了。
最后一块瓷片来不及丢入盘中,小手愕然紧握,瓷片深入手心,单薄的身躯微微一颤,许久之后方才微微抬起头颅,“娘亲,你好生休息,其他的事情无需多想。”
“琉雪,过分的执念有时候反而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