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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轿前说:”小民杨明,迎接父台大老爷。“知县叶开甲一看杨明,认识是开振远镖局的东家,由湖北给老爷接过家眷;再者杨明在这玉山县一带等处,村童野叟,尽皆知名。那城守营都监陆金标,素与杨明相善,今日一见杨明,不念故旧之好,先叫兵丁把杨明围住。知县说:”先锁了他!“早有衙役何永春抖铁链把杨明锁上。知县下轿,陆老爷下马,带着手下亲随数十名,拉杨明到院内,分付外面把门官兵:”不准放走一人。倘有家人往外走,急速捆绑了,回我知道。“杨明一听,心中思想:我又未做什么犯法之事,何必这等利害!总是自己不亏心,毫无惧色,跟着众人到里边客厅之内。
秦元亮等早已看见,回头对众人说:“这事蹊跷,无故把杨大哥锁上了。你等不可粗鲁,有话慢慢说。”马静、黄云亦是这样说,怕那陆通、马兆熊等惹出事来。别人都听,惟有万里飞来陆通,一见杨明锁上了,他可就急啦,性直口快,大叫一声:“气死我也!我杨大哥犯了什么王法?你这些害民贼,真正强盗你们拿不住,反把好百姓锁了当贼!我不管什么狗官,一棍打死就完了!”说罢,抄起那一百二十斤重的铁棍,过去要打,唬得众人往后倒退。黄云说:“贤弟不可无礼,快把铁棍放下。”陆通说:“我怎么无礼?他无故锁好人,我还饶他呢?”杨明说:“陆通不可!凡事自有公论。”那知县叶开甲一看,这些人面分青红黄白紫绿蓝,凶眉恶眼的人多,全不像安善之人。回头叫快手刘永、张明:“先代我把这些人拿下,不准放走一人。”杨明说:“回禀老爷,我犯了国法,我一人承当。那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亦有镖局同事之人,我给师母开吊,他等前来吊祭,何必牵连好人。”
知县说:“那里有好人?本县为官,上不欺君,下不虐民,自到任二年之久,我一秉大公办事。你明开镖局为业,暗中影射匪人、窝藏大盗。你等所做之事,本县全皆知晓,你还敢说他等是好人呢!刘永、张明,快把那些人锁上!”旁有数十名官兵头役,抖开铁链,把秦元亮、马兆熊、雷鸣、陈亮等俱皆锁上;陆通被杨明说着,亦不敢嚷闹。
知县与陆金标坐在大庭之上,两旁官兵行役伺候。知县说:“带杨明上来,跪下。”叶大老爷说:“杨明你可知罪?”杨明说:“小人是安善良民、守分百姓;开设镖局,安分求财。素日并不滋事,今日老爷来此,把小民捉住,如拿强盗的一般,我亦不明所因何故?求老爷明示,我那一件做错,小人好领罪!”那知县微微一笑说:“你家中窝藏这些形迹可疑之人,你所做之事,还不实说?你杀伤人命,抢去女子,还把本县印信盗来,你还敢强辩呀?”杨明听了知县这些话,自己不解其中原故,说道:“老爷。我杀人抢人盗印,有何为凭?”知县说:“有凭据!你不必慌忙,我给你一个对证。”正是:福来未必先知道,祸到临头自不知。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 邓素秋落凤池避难 周公子勾栏院逢姣
诗曰:
放下琵琶便举筋,晓风残月九秋霜;歌声好似并州剪,要断人间未断肠。
话说知县叶开甲,审问杨明杀人盗印抢人之事。杨明原是忠正之人,平日做事又谨慎,不知这祸从何而起,说:“求老爷明示,我杀人盗印,有何凭证?”知县说:“有凭据。先派人搜察杨明的箱柜。”杨明说:“大老爷要搜我印信,如搜得出来,小的认罪;如搜不出来,该当何如?”知县听了大怒,说道:“好狗才!本县要访察不真,亦不能把你锁拿。”叫亲随家人并那些官兵人役,即往各房箱柜内细细搜找。及搜到内宅老太太房中,杨明跟着,只见从木箱之内,搜出一个包袱来,外面透出血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人头。杨明一见,吓得战战兢兢、汗流浃背。说道:“此事真奇怪了!我这木箱之内,那里有这件东西?”知县看见是人头,心中更有主见。又派人把院内的栽花缸俱是移开,叫按着放花缸之处挖下去寻;及挖在第三个地方,由土内拉出一个红绸包儿,打开一看,里面是玉山县的印缓。杨明一见,“呀嘎”一声,魂惊千里。这叫: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连那三十六友之内的朋友,都惊得呆呆发愣。书中交代,杨明这件事,皆因自己威名素著,结下了冤仇,那仇人使这移花接木之巧计。
只因玉山县东门外,有一个营监院,开院的叫贾正,他妻郑氏。那鸨儿很积下些银钱,为亲生的女儿素梅死了,那鸨儿愁肠万结,因没有本钱了,同他老头儿贾正商议了买一个女人。贾正托人各处访找,要色技俱佳者才买呢。这一天有东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