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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图开车来吃中餐,可见一斑,白人说列支文是中产阶级的中国城。这时发现了,管你香港还是台湾,你们聚集的地方就叫中国城。
我开车一路狂奔。温哥华的路标特别不显眼,不到跟前看不到,到了跟前一个岔路口就差出去了,每次去列支文,我都得在连接温哥华和列支文的立交桥上绕两圈,这次依然是,好像跑在一个大圆盘上,一不留神就被甩出去了。按照地址找到地方后,把车停好,换上高跟鞋,格嘎格嘎上楼去。
进去,填了一张表格,就随着一个亚洲血统的人进了办公室。他染着黄头发,个子不高,一身带着粉色细道的西服,脚下那双鞋啊——白色,鸭嘴头,向上翘,坐定以后,我看到他的衬衫袖口上有一圈黄黑的渍,这就是商务套装啦,太蔑视我们大陆移民的眼界了,通常,我们称这样装扮的人为——马仔。他问我上次面试,那个印度人都和我介绍哪些工作内容了,他听了我的回答后,点点头,继续深刻的描述,我左听右听,分明是个销售的职位嘛,可是我申请的是一个合同助理啊,上帝保佑,头脑适时的清醒了。
“这是一个销售,对吗?”我问。
“太对啦。”他开始了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我觉着这样自说自话不容打断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卖大力丸的,一种是总统候选人。显然,这是个卖大力丸的。他干脆把我刚才填的表格翻过来,在后面的白纸上,给我描绘起美好前程:如果一天推销五个产品,一个月挣多少多少;然后保持三个月,我就是业务之星啦。看,多容易的事情。
在加拿大,销售这个职业,门槛设得不高,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去作,每年都是大量的毕业生、退伍军人、家庭妇女等等投身到销售的大军里,但是转年,就有百分之八十的人会退出行业。我承认这的确是个诱人的工作,但是在你大力招募新兵的时候,总得找对上眼的吧。
“人人都喜欢舒适的办公环境,你也一样,对吗?”他的这类问题都不是要我回答的,连点头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立刻“所以”下去了。
求你了,别说了,我都要睡着了。
“每一个小时至少会有二十个人从你面前经过,你从中找到一个交朋友,不困难吧?”
还说还说,再说我就要脱鞋了!脱鞋干嘛?对这种微笑着喷着香水不给别人拒绝机会的人,就是让人有丢一只鞋子上去的欲望。
电话响了,这救了我也救了他。
好在我今天没有费劲穿着正装来,我也傻,我又不是应聘的什么多高的职位,也不到大街上看看,在马路上有几个穿商务套装的人啊,只有两种,一种是销售,一种是总裁,或者还有一种,就是冒充总裁的销售。我走到停车场,赶紧先打开后备箱,换回舒服的运动鞋,这才是为走路预备的。
最近,温哥华的中文论坛上,流行一个词——ZNHF,就是中年华妇。因为有话说:洛杉矶的二奶屯,温哥华的大奶村,ZNHF由此而来。今儿晚上论坛里,可别有人跳出来,大说白天看见了稀奇事,竟然有ZNHF穿高跟鞋逛过商场,然后回来站在停车场上就脱鞋脱袜,换鞋开车。在大桥上又兜了两圈后,终于回答舒服温暖的家里,立刻铁马放车库,义刀枪入高阁。
大年
我不明白,为什么国内的朋友老是问,而且年年问:“加拿大春节不放假啊?!”如同,每年圣诞长假,我们闲来无事,老公总要给国内的朋友打电话,我一听他说:“怎么样,放假了吗?”就想扔只臭蛋过去,但是老公强调,开场白通常是不经大脑的,被我嗤之以鼻。
加拿大的春节和北京的春节一样,纯属商业行为,又不是公共节日,放个大头鬼假。打过小年开始,到处都张灯结彩,街上的店铺很多都挂着红灯笼,这时节上架的衣服都是红色调的,几大超市都打出广告,说自己的年货价格最好。打开电视,每天都有各政党的党魁带着党员,穿着中式马褂,出来拜年,争先恐后。唐人街在大年初二会有新春游行,也算温哥华的一大盛事,人人都赶去观看舞龙、耍狮,还有其他族裔社团前来捧场,像印度歌舞、退伍军人乐队、西班牙弗拉明戈女郎。然而这一切,并不能让我觉着有什么气氛,要想感受春节,上哪?上中国超市啊。
里面是人山人海,而且人人都在使劲地买东西,买自家的买送礼的,平日安静的背景音乐被加大的好多倍,锣鼓声音不绝于耳,想买五花肉想买年糕想买鲜鱼,请起早,去晚了不是卖光了就是只剩下残的了,那些金纸作的财神、元宝卖得更好。或者去中餐厅,大圆桌坐得满满堂堂,年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