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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若收泪而言道:
“人见孝娥仪容窈窕,亦通文墨。媒妁往来,日夕登门。只要他们一句话不对我胃口,即刻打发出门。你叔立心要将她嫁个善人之家。你叔说句不该说的话,我宁愿她老死家中。”
“这次伴我去辽国的武童鹏举不错,生得聪明俊秀,文武双全,忠厚老诚。他的父母我也见过,都是忠厚人。只可惜他只有十三四岁,头发尚未长齐。。。”
延珪言犹未尽,海若接言道:
“年龄不要紧,孝娥今年十六,才长他两岁。”又凑近延珪道:“关键要人好。我以前也是思想不好,单挑门户,只攀官宦大户,结果差点摔死。”
有了长女的教训,海若哪肯舍得再胡乱嫁女。遂要纸要笔,问了岳飞家的乡贯姓名,记录下来。
回到相州店里,海若与浑家商量道:
“延珪说好,十有###是好。延珪的话不信,还信谁的?若岳家实在好,被人家先说了去,岂不是当面错过?明日我扮作货郎,前去亲访他的四邻八舍。”
浑家认为极妥。
海若汤阴转来,夜饭也不吃,带着浑家,径直去见延珪。海若开门见山道:
“我私下走访了汤阴,访知岳家是户好人家。就烦老侄作伐,何如?”
延珪道:“明早我亲去汤阴一趟,要岳家遣媒说合更妙。”
次日,延珪领命,径到岳家,对岳员外夫妇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有个侄女,年方十六岁,生得绝俗高雅。自七岁读书,书史皆通,写作成章。至十三岁,只在房中习学女工,描鸾刺凤。此女端凝自重,婉娩顺从,真足为令郎佳偶!”
岳飞是老来之子,岳员外急欲他早成家室,生男育女。岳员外大喜,浑家姚氏却说道:
“虽说儿女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毕竟日子要他俩过的,不可十二分包办。我们不分皂白,定了亲事。诚恐他日各自心下不喜,相互嫌憎,反添不美。”
延珪聪明人,当下想出妙策:
“看这样,好不好?李家是我的亲,岳家是我的友,约一日,我请两家在我寒舍做客,先不提亲事,只当偶遇。事后再问各自的意思。”
“如此甚妙!”
三人便约了一日。 。。
第三节 千年之修
延珪自汤阴返回相州,径直到了海若店铺里,把请两家做客相会之事,与海若说了。海若喜出望外,亦道:
“如此甚妙!我虽暗中探访了岳家人品、家风,但未曾经目,终不于心。这下好了,让女儿认得丈夫公婆面长面短,以后,我们也少些自责。”
见海若欣然赞同,延珪便辞别回家。送别延珪,浑家对海若道:
“我们是不是做得过头了?人家相媳妇,我们相女婿;人家相女婿,我们还要相亲家。”
“我们也是出于无奈。你想想大女懂事温良,在婆家都不能安生。二女又鬼,糊弄不住的。若嫁个厉害婆家如何得了?”海若道,“到了那日,去延珪做客,你也要多把只眼睛,察其为人邪正,行止可否。”
那日到了,两家接踵到了延珪府上。双方彼此都不说破,也不与儿女说破,只当走亲访友。延珪祖孙三代,俱来陪茶。
两家大人此前,并未谋半面,奇怪,相见时亦无陌生之感,像早已认识的一般,话虽不多,气氛十分融洽。
岳飞虽然只是十三、四岁的孩子,那揖让应对,已同成人一般。这一点,海若夫妇看在眼里。
幸氏为之高兴,挑了家中最名贵的漆盒,来装甜点,双手端来摆在茶几上。那漆盒镶嵌蚌蛤壳,十分精美。两家客人见了,交口赞美。
延珪指道:
“此为江南髹漆之器。”
正在大人们欣赏漆盒之际,岳飞问李娃道:
“姐姐,你知道髹漆之器的髹字如何写么?”
“我不会写。”李娃摇摇头,略有羞涩,浅笑道。
“我也不会写。”说罢,岳飞咯咯憨笑。李娃见岳飞笑,也觉得好笑,掩口笑了。岳飞见李娃笑了,越发要笑,笑得仰起头。
海若忍笑不住问道:
“你俩谁知道江南在哪里?”
“江南在一个好地方。”岳飞顺口吟诵着唐白居易'忆江南'一诗:
“江南好,
风景旧曾谙。
日出江花红胜火,
春来江水绿如蓝。
能不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