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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起，他可以大致看出对方说的话——

“利世。。小姐。。。绝不放过。。。金木。。”

。。。金木？

偶然吗？

手指无意识的蜷曲在栏杆上敲打出节奏，草薙沉吟，再看去时人群里却早已不见了那几个人的身影。

。。。。。。

整理好因长久未有人居住而沾满灰尘的小屋后，草薙起身看了看窗外已经快要望不到的夕阳，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或许只是他的错觉，他揉乱了金发，刚要拿烟却心不在焉的将烟盒掉在地上，细长的香烟滚了一地。

草薙叹息着俯下身去将烟归拢成一堆捞起，虽然他不否定自己老了，不知不觉增长的心理年龄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活了很久但一直没有老去的吸血鬼，一种十束从书里看到讲给他的神秘物种。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气味，是一种花的香气，却清淡得极其难以察觉。草薙顺着气味找到了那瓶桌子上的百合花，他不知该将它们怎么处理。

这种时刻他或许该拜访一下屋子的原主人，草薙想起那个名叫金木研的少年，留着奇怪卷胡子男人在街上的话自然在脑中浮现。他皱了皱眉，一把抓过衣架上的大衣套在身上，大步的走出门外。

艾斯是咖啡店的常客，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草薙遇上他的时候这个莽撞的年轻人正在拐角发呆。他用细微的声音告诉草薙咖啡店今天的顾客很少，至少到了中午就很难看见人了。草薙谢过他，几乎是小跑着擦过他的肩膀。

很近了、很近了。

草薙在街道的拐角止步，低头平稳着呼吸。动了动脚，刚要抬头，他察觉到鞋底尖锐的突起，草薙移开脚，玻璃的残渣反射点点刚出头的月亮的光辉照进他眼里。

上面沾满了红褐色粘稠的血。

咖啡店的落地窗几乎没有完好的一面，呈喷溅状的血迹四散在不大的屋子里，咖啡杯的瓷片零零散散的躺在地上。草薙几乎控制不住的屏住呼吸，但很快他就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几步进到咖啡店里俯身试探昏迷的紫发少女的鼻息。

——。。。。。。还活着。

压抑的心终于有所舒缓，带着潮水般让绷紧的肌肉有些酸痛，草薙收回还在细微颤抖的修长手指，绕到吧台后面，所幸电话还完好无损的被庇护在吧台后的架子上。

他拿起话筒，注意力却被蜷缩在地面发出呻。吟的女孩吸引了过去：

“别乱动！我现在就叫救护车。”

“不。。。”女孩半睁着眼，即使知道眼前的金发男人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她的语气里依旧带上恐惧的哀求：“不要叫救护车。。。救。。金木他。。。！。。。”

草薙一愣，对方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着。

——喰种。

心里弥漫上微妙的复杂，他透过昏暗的镜片环视四周。

血、入眼可见的地方充满了血。

。。。那么，如此庞大的血量来自谁身上呢？

草薙倏地垂下眼帘，垂落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

。。。。。。——

那个名叫金木研的少年，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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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是残酷的。

草薙脚底踏着路灯的光晕飞奔的时候，地上零碎蜿蜒的血迹仍十分刺眼。这不是原来的世界，没有他放不下的那帮家伙们，没有那可爱的小酒吧和当做家一般的赤色吠舞罗。。。。。。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了。

至少现在、再也不是了。

心底骤然的茫然蔓延全身，随后是克制不住的空洞，逆风而行的冷意也很难让身体颤抖的趋势消失。

——他不能待在这里。

尊。。十束。。八田。。伏见。。出羽。。千岁。。安娜。。还有吠舞罗的一帮小鬼们。。。。。。他不能就这么离开他们。

如果说用自身封印无色之王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话，那么再睁眼的那一刻草薙几乎很难克制自心底传来的喜悦。他爱着吠舞罗，比任何人都看重这个喧闹的赤色集体。

他不想离开他们，不想看到小鬼们流泪的表情，但他愿意为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去死。

只要活着，草薙出云这个人就是赤之王周防尊的氏族，是吠舞罗的二当家。

——他必须回去才行。

然而多次和死亡擦肩的距离终于打破了那一层不存在的隔阂，草薙从未如此清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