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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仲仪被说中了心事,脸面稍热,姥姥花招忒也要命,远比杀人放火更难,干声道:
“追什么?你在前面跑,我在后头追?”
青逸飞笑的更邪道:“是么?是那个意思么,不过,劝你别动歪脑筋,正事要紧,我是来传话,中午上船,我家掌柜的想和你谈生意?”
左仲仪道:“这码事,容得你一大早赶来?”
青逸飞亦颇困窘,自己原可轻松处理,然闻及朱亮功事件,总想赶来通知,难道那是关怀,亦或感情?
“不。”青逸飞暗自否定:“我是为了我的酬劳,搞砸了,什么都领不到?”邪声一笑道:“是看在圣帮多难分上,赶来通知,朱亮功早和鄂龙接触,他也想收买鄂龙,说了圣帮坏话,如库金亏空,经营不善之类,我家掌柜想了解真相,故我早点通知,免得你遭殃。”
左仲仪笑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关心。”
青逸飞长睫闪动,道:“圣帮当真亏空殆尽?”
左仲仪道:“我说没有,你会信?”
青逸飞道:“这个…很难说。”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瞧出名堂,然却若见花见雾,难窥一二。
左仲仪哈哈一笑道:“圣帮已百年根,纵使库金已空,照样能撑下去,何况的我库金一向饱满如初,哪来亏空之事。”
青逸飞阴眼道:“可否带我去瞧瞧?”
左仲仪道:“可以,但除非……”
青逸飞道:“除非什么?”
左仲仪道:“除非你嫁给我,否则怎好意思看我内库事?”
青逸飞斥道:“你很下流。”脸面飞红。
左仲仪笑道:“你可能误会了,我所说的内‘库’,是‘库’房的‘库’,不是‘裤’子的‘裤’。”
青逸飞闻言,更形窘热,斥道:“就是下流。”说完呵呵笑起,竟然拗上他,生平首次失态。
左仲仪叹道:“说真话也下流,以后谁敢再说。”
青逸飞极力恢复镇定,冷道:“我希望你是合作对象,也好顺利领了酬劳,鄂龙可没那么好伺候,只要他认为朱亮功是最佳合伙对象,他会倒向朱亮功,你好自为之。”
左仲仪道:“多谢忠告,我心领了。”
青逸飞道:“没事,我走了。”转身欲行。
左仲仪道:“等等。”
青逸飞道:“还有事?”
左仲仪伸手栽下一朵淡淡香兰,笑道:“美女配香兰,绝不下流。”
青逸飞笑得更邪道:“你当真在追我?”
左仲仪道:“怎么追?我只知它很适合你,接不接受?”
青逸飞喝笑:“不接受。”却未转身离去,想瞧瞧这男人真正心意,及下步动作。
左仲仪道:“不接受可惜。”突地丢弃,忽又化得一掌劲,吹往对方,逸香园多的是兰花,这一吹,飞落十余朵,青逸飞一一闪去,瞄眼道:“不接受即毁花,你倒也够狠。”
左仲仪道:“一点也不狠,鲜花赠美人,绝配。”
青逸飞斥笑道:“就是不收。”转身一掠,走得轻轻飘飘,毕竟有男人追求,感觉最妙,尤其对方条件又不差。
待她奔掠百丈后,左仲仪始道:“好好照顾发梢那朵香兰,别让它枯萎了。”
青逸飞一愣,伸手摸去,竟被插中了鲜花而不自知,恼羞成怒地说道:“可恶。”然百丈后已抵拱门,圣帮弟子已相迎而出,她不便发作,只好闷声接受,待送出圣帮,竟也异样浮心头道:“难道他当真对我有意思?”摘下香兰,正是那紫香兰,闻相香气,舒畅不已,有些失神:“女人的确抗拒不了鲜花……”忽又回神来,“管他的,我只喜欢花又非喜欢他,辣手摧花之事,我才不干。”复将紫香兰插落发梢,带喜而去。
左仲仪对青逸飞未摘下紫香兰一事,倒也泛出幻想——她对我有意思么?
老实说,像她如此漂亮又能干的家伙,娶来当夫人,忒也不差,只是对方仍是团谜。
原混迹京城,即有意利用段小芹接近她,然后从她身上打探亿嘉票号种种,谁知暗查下,发现段小芹她爹根本和吕留良,吕四娘派系过从甚渊,吕家正为谋杀雍正皇而不择手段,段小芹是否受影响,进而牵连青逸飞?若真如此,恐负面责任过巨,得从长计议。
“但是看来不会,青逸飞喜欢赚钱,喜欢创业,喜欢经商的人,从来不作正面政治表态,除非情况明朗化……尤其吕四娘家族正处于多事之秋,沾上它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