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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生生世世都问同一个问题:仁波切,您可以做我的上师吗?
轮到我了,我向噶玛巴礼拜三下,在他面前跪下去,恭敬地献上哈达,噶玛巴亲手将系有金刚結的红绳挂在我的脖子上。我抬起头,在噶玛巴身边的喇嘛示意我到旁边向蒋贡康楚仁波切献哈达。但是我没有动,我看着噶玛巴,笨拙地一个字一个字地用藏语说到:您可以做我的上师吗?噶玛巴看着我,还是那双深邃而慈悲的眼睛,我摒住呼吸,盯着噶玛巴的嘴唇。而那一条洁白的哈达,这一个卑微的我,就像是千年前寂寞唇间说出的一句金刚誓言,等待着被认取的一刻。我听到的是轻轻一句:“Yes!”也许是我笨拙的藏语,让噶玛巴听不出来我到底来自哪里,于是他用全世界都能听懂的“Yes”回答我。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回到那个开始(6)
Yes! 哪里还会有比这一声“Yes”更动听的语言?在此之前我还以为,我毕竟罪业深重,无法现在跟你走,你也只能静静等我彻底苦透。我跟自己说:如果要呐喊得全身粉碎,我也要留一双眼睛,寻找你崖边守望的身影;如果会烧尽所有血肉,我也要撑一副白骨,等待你来将我收服;但是我相信,即使,即使什么都留不住,你也可以在那片腥红辉光中,一眼将我指认出,你会像你前生答应的那样,握住我的手再也不会放。当你说:Yes! 你的意思是,我立刻就可以跟着你上路。
很快!很快!
很快,法会已经到了尾声。一天晚上,上师噶玛巴在教授完《修心七决》后给我们讲了一个他小时候的故事:在上师小时候,每天都要学习经典,非常的累,而负责教育他的一位喇嘛相当严格,甚至可以说是很凶。在上师的房间里有一个大钟,每到整点的时候就会敲响,九点敲九下,十点就敲十下的那种。有时候大钟敲响代表着下课,可以去玩,那时候上师觉得:钟声是多么的美妙啊;有时候大钟响起代表着上课,上师就会觉得大钟的声音难听极了。有一次,老喇嘛到房间外面去了,上师就偷偷的将大钟拨快了一点,让它错过了上课铃的敲响,老喇嘛还一直纳闷,为什么还没到上课的时间呢,上师那一次“得逞”了。听到这里上师自己和听课的人们都笑了起来。但是很快,上师噶玛巴收起了笑容,对着大家说:“可是现在,我多么的想把我的手表拨慢,让时间慢下来啊!但我可以拨慢我自己的手表,却无法拨慢在座每一位的手表,我们还是到了要分别的时刻。希望回去以后大家能够精进修持,利益众生!”大家静静地听着噶玛巴像一位尊敬的父亲一样的嘱咐着,现场的气氛变得伤感。
27号,我就要离开菩提迦叶了,和另外几位台湾的出家师傅约好十二点在中华寺见面,一起坐火车到瓦拉纳西。经过上师噶玛巴所住的寺庙,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五分了,但是我忍不住还是想要进去,我跟阿尼强巴说:“请你先到中华寺等我,告诉他们我马上就来,先不要走,我到里面最后再绕寺庙一圈。”没想到的是,到里面我发现上师正在大殿接见前来告别的弟子,我就站在门外等待下一批进去。在等候的时候我在想:也不知道下一次再见到上师是什么时候了,自己是不是已经顷尽了累世的福报才换来了这一次照面?不过就像台湾来的龄慧师兄说的:在你走路的时候,上师会在你的右手边和你并肩而行;在你打坐的时候,上师就在你的头顶;在你吃饭的时候,上师就坐在你的对面;在你睡觉的时候,上师则在你的心口。想到这里,心中释然了许多。
每个人都是献上哈达,领到一份噶玛巴加持过的甘露丸后就静静地退出。轮到我了,我再一次站在了上师噶玛巴的面前,我没有接过喇嘛递上来的甘露丸,我只是忍不住抬起头,问我的上师:“请问,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您?”这是我离上师最近的一次,可是马上又将相隔很远。上师噶玛巴笑着用中文说:“很快!很快!”听到这个回答,我的眼泪马上流了下来,怎么都止不住:我知道,即使我从此要退到千山以外,也定能听见您的每一个足音,只要我发心亲近,很快很快,就能回到上师的身边。就这样一直流着泪,我告别了上师、走到了中华寺,在心里面默默念着:“很快!很快……”。
不是回程,是启程
回程我打算先去一趟瓦拉纳西,到佛陀初转法轮的鹿野苑朝圣。有幸可以和台湾的滇津多杰喇嘛、素秋,还有香港的莲师、阿尼秋吉同行。在火车上他们跟我讲了很多关于噶玛巴故事,和噶玛噶举传承的殊胜之处。
十二年之前,我听一位广州的师兄说起,第十七世大宝法王噶玛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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