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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里有我的家,那里还有我的父母、我的兄弟。
我的根在矿山。
梦魇之一:攀岩
网游的时候,看到了一幅画。画面是蓝天下一座峭拔的山峰。峰顶岩石的边缘有一双手,死死地扣住突起的石头。虽然没有看到攀岩者的模样,单是从那双手即可看出,此人身处危境,他的身体一定是悬空的,如同挂在山崖上的一棵小草。
看到这幅图的时候,我感觉我的心跳在加快。这使我想起多年以前做的一个梦。
梦中我是一个艰难的攀爬者。我的目的地就是登上这个山顶。然而当我即将登上山顶的时候,我听见了脚步声向我这边逼近,我甚至可以听到它粗重的呼吸声。梦的意识里,据说这是阻止登上山顶的怪物。为什么会阻止别人登上山顶呢,理由很简单,山顶上空间有限。一旦有人登顶,就会对它的生存构成威胁。不过,有个天成的契约:若登顶之人,在它来到悬崖边缘之前,能一鼓作气翻上去,那么,怪物就会掉下悬崖。登顶之人便是胜利者了。在我之前,似乎有无数人都做过尝试,但都是在即将登上的一霎那,怪物来到了悬崖边。从来没有人真正看到过怪物的真面目。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登上这个山顶。记忆犹新的就是我正在用双手努力攀在悬崖绝壁。我要努力登上去,我不上去,所面临的就是掉下悬崖,粉身碎骨。
我听到这怪物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内心极度恐惧。但求生的欲望让我徒生了一种奇异的力量,我一下翻上了崖顶。怪物惨叫着,坠下山崖。到这里,梦醒了。
但梦中的情境和梦中的紧张仍包裹着我。我为此还写下了题为《命运》的小文。小文是这样写的:你逼近我,在这长满荆棘的,开满刺玫瑰花的山塬。你从我的身后伸出你若大的手掌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被包围在这种神秘的恐怖里,我甚至可以听到你粗重的呼吸。猛回头,我用眼睛盯视你。沉默,黑色的沉默覆盖你和我。阴沉的天空,满是浅灰色云块,太阳不知到哪里去了,我想那浩渺的云天何时洞开,何时露出爽朗的晴空。现在,我和你在静寂中互相凝视,任凭你尖利的怪叫,我不会逃遁,我最后的坚韧驻守在危崖。当你尖叫着无可奈何地坠下危崖,我却因失去你的较量而茫然。我在危崖的边缘。璀璨的阳光穿过云缝,穿透我的身体,穿透我的灵魂,我已鲜血淋漓。再来吧,我因你逼迫,而感到非常满足。
白驹过隙。今天看到这样一幅图,竟然钩连出这些陈年谷子来了。小文,当时还发表在一家市级报纸上,现在读来,不免浅笑,这真个是应了那句“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事实上,岁月的沉淀之后,都会让我们所有愿意思考的人们意识到生活本身光有勇气是不够的。不过,这梦,我始终觉得是个谶语。阅读到我的这篇文的朋友,尤其能解梦的朋友,是否有兴趣说说你的想法?
花 事
那天,和远在千里之外的妹妹通电话,她突然问起我,又种什么花了没有?我笑说,花?当然,你想想看,我的生活里能少得了花吗?眼下,我的阳台上和客厅的地上最多的摆设就是花了。
妹妹说我是爱花爱到骨子里的人。我自然是很乐意接受这样的评价的。
关于花事,可以追朔到我背着书包上学的时代。
那时,我总是在那些废弃或者漏底的盆碗种上各种各样的花草,每天上学前和放学后都要宝贝似的看看那些花们。母亲对我这种行为颇有微词,埋怨把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不起眼的花草上,不值得。
我很奇怪母亲对花草和对我养花的态度,一个女子怎么不喜欢花草呢?倒是父亲有时还帮我钉个木箱之类的,供我种上从邻居阿姨或者同学那里要来的月季或者绣球花。后来才知道,母亲也如同其他女人那样天性是喜欢花草的。她心情好得时候,在饭桌旁常常给我们讲她故乡小河边那片艳丽的刺梅花。只是,这样的时候不多。那时她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四个孩子的母亲,那忙碌的没有一丝诗情画意的生活暂时湮灭了她的心思而已。要知道,母亲白天一早要顶着星星参加集体组织的劳动以换回不值几个钱的工分,晚上,还得在灯下给我们大大小小几双脚丫子做鞋穿;那个忙呀,以至于我最小的妹妹,在一次晚上睡觉的时候,捧着母亲的脸说,妈妈,我觉得好几天都没有见到你了。
庸常的忙碌中,大人们常常显得很暴躁,甚至有些不可理喻。一次,父亲翻箱倒柜的不知在找什么东西,大概是嫌我种的花草碍了他的事,一时火起,竟然连根拔了我的一棵正长得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