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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拳,人……果然不能有一刻松懈。
我让恶来与我同乘,他面上默然,只是听我的吩咐而已。
让他进宫甚为简单,只用说是我添加一侍卫便可。如今皇宫中并不像后世那么严密,就连宦官中也有没有净身的仆人。
既然他是张良之仆,倒也可用。
只是如今我无处用他,朝中猛将如云,我训练几个死士,便如同蚍蜉与大树。
回宫后,将恶来安置在我寝宫的偏殿,为我侍卫,据说是平日里教我强身健体。
我回到母后寝宫,最后还是露出了想保楚王的意思。
我想立大业,少不了他……最真挚的情谊、最忠诚的羁绊,便像我对于楚王,它建立在最牢固的利益关系上。
“若是因为一笞,便免去楚王太傅之位,恐天下人笑话我没有容人之量……”我对母后说。
母后深深看了我一眼,于此并没有说什么。
我请安回宫的时候,她却忽然叫住了我:“那位抚养刘建的老妇人死了。就在刘建住的偏殿里,被人毒死的。”
我心下挑了挑眉,点头道:“知道了,我过去看看他。”
“还有……你可能又要多个弟弟了,薄夫人怀孕已三月,听脉相是个男孩。”
我愣在了那里……
“盈儿,怎么了?”
“没什么……”
我转身迈步走出了母后的寝宫,天色黯淡了下来,一阵凉风拂过,我背上却渗出了虚寒。
薄夫人的儿子……
不就是……汉文帝刘恒么!
他是明君,是好皇帝,但我是刘盈,他对于我来说,就只能是敌人。
不关乎道德的高下,不关乎人格的优劣。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宦者的指引下,我来到了刘建住的偏殿,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夜里巡宫的灯笼在黑暗中缓缓地移动,如黑夜中的孤火。
进去的时候仍是一片漆黑,宫人仿佛都知道刘建失宠一般,心照不宣地避开了他,是怕见责于戚氏吧。如今竟连个明烛都不曾有。
殿冷冷清清地。宦者帮我推开了门,咿呀一声,好像几百年没有打开过,开门声在空旷的黑夜中显得孤独与清苦。
我迈进去,几棵树如鬼影般向我招摇着。穿过一个回廊,我推门而入。
只见在大殿的角落中,塌上一个空空的草席,刘建趴跪在旁边,似乎听见了声音,扬起头看着我。
阴影中是他瘦弱的小小脊背,看似就快被冷风折断般挺立着。我心下暗暗诧异。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半晌,我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去模他的脸颊,触感冰凉,这才发现上面满是泪水。
灯笼中的烛火在穿堂而过的风中摇曳,我看不见掌灯下刘建的表情,却只看见他黑暗中发亮的双眸。我一手如安慰般地轻抚着他,从发梢直至脸颊;另一只手从怀中抽出手绢缓缓地给他擦拭泪水。
他却忽然跪在我的面前,死死地揪着我的锦袍,他的嗓子早就哭不出来了,只是干嚎,声音像折断的枯枝,落在我的心里,却激不起一丝波澜。我蹲□子,张开双臂将他拥在怀里。他如同找到浮木一般,紧紧地抱住了我。
不知道他哭了多久,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两个时辰。
这一刻他不像一个皇子,只像一个孩子。
时间静静地流淌,我一边帮他顺气,一边轻轻地拍他。
他一口咬住我肩上的衣襟,喉咙已经干涸了,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只是颤抖地抽气。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他竟昏了过去,我抱起他,出殿往未央宫走去。他轻飘飘的,我的脚步却不禁发沉。
路上,他在我怀中微微睁了眼:“去哪儿?”他嘶哑着问我。
我抱着他,索性在青石板边的草丛里坐了下来,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仰面,指着天空引导着他。他顺着我的目光望去。
我在他耳边轻声问他:“天上的星星漂亮么?月嬷嬷变成了星星,正看着你呢。”
他眼泪一下子就流了满脸。
“哪一颗是月嬷嬷?”他几乎发不出声音了,我却认得他的嘴形。
我指着北极星:“那颗是,你看,整个天空,就它最亮……她在天上,能告诉你前进的方向。”
他怔怔地看着我:“真的?”
我郑重地点头。
只见他呆呆地望着天空,不知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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