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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态如此怪异,令我惊惶不已──我们上来的时候,也曾乘搭过电梯,是不是他在电梯之中,丧失了一部分神智呢?
他掏出手帕,抹了抹汗,才示意我坐下来,舔了舔口唇,道:“刚才我向你提及,集团的电脑,出现了一种独有的病毒,专家曾提议为`陶氏病毒'。”
我见他已恢复了常态,也就尽量使自己的神态轻松,来回走著,点了点头。
陶启泉吸了一口气:“这种侵入的病毒,不但破坏一般性的资料,而且……也破坏我个人的绝对机密资料──”
说到这里,他抹了抹汗,声音也有点变:“有一次,竟然在资料之中,加进了两句话……两句话……”
陶启泉说到这里,已经声音发颤,人也在发著抖,双眼之中,已充满了恐惧,望定了我。
我快步走过去,按住了他的肩头,他才算能把话继续说下去。
他说的是:“那两句话是`勒曼医院的后备心脏并不能一直用下去,应该再去想办法了!'这……电脑病毒……竟然能知道我……最大的秘密。”
陶启泉的话,只说到一半,我也为之惊呆。
这种事在若干年之前发生,十分复杂,我曾详细地记述在名为《后备》的这个故事之中。简单地来说,陶启泉曾有严重的心脏病,但是他曾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手术绝对成功,因为移植上去的心脏,可以说是他自己的,绝不会有排斥的情形──取自勒曼医院走在时代尖端的一群医生,利用无性繁殖,培养出来的“后备人”。后来,事实又证明,勒曼医院的医生之中,有隐瞒了身份的外星人在。这一切,对陶启泉来说,当然是秘密,他也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
知道这个秘密的,应该只有勒曼医院,他自己,以及另外少数几个人──我虽然记述了这个故事,但还是把他真正的身份,作过彻底的掩饰,不会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那么,在陶启泉集团的电脑之中,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句子呢?
一时之间,我和陶启泉都不出声,陶启泉喘了几口气,才又道:“电脑管理人员根本不知道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由于病毒的侵入造成了大损失,所以才有报告提交到我这里来,我自然一看就明白。”
我喃喃道:“太……怪异了。”
陶启泉则道:“太可怕了。你想想,这样的秘密,它怎么会知道的?”
我想起了刚才说过的话:“全世界的电脑,都可以互相串通的。”
这时,我又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陶启泉失神地望著我:“勒曼医院的电脑,和我这里的电脑,互相之间,有了联系?”
我无可奈何地道:“还有什么别的可能?”
陶启泉神情骇然之极,我用力一挥手:“这种病毒也太猖狂了,简直……简直……”
我连说了几个“简直”,可是却想不到该用什么形容词去形容。陶启泉倒接了口:“简直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它在威胁我。”
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我们相对默然,过了好一会,我才苦笑著道:“很多年之前,我就曾和电脑有过接触,那时,电脑的使用,绝不普遍,只有军事基地等大机构才使用,我接触的那一座电脑,就属于一个军事基地。”
陶启泉用心听著,神情紧张:“那次的接触,牵涉到了什么重大的事故?”
我叹了一声,神情有点啼笑皆非,因为整件事,确然是叫人啼笑皆非的──我有一个表妹,征求笔友,通读之后,之后双方要见面,对方却无法露面,我陪著她找上门去,才发现所有的信件,全是一座电脑写的,那座电脑已开始不接受控制。
在发现电脑终于会不受控制这一点上,我可以说是先知先觉的了。
我把经过的情形,扼要地告诉了陶启泉,陶启泉的反应是好一阵发怔,然后他才道:“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人类在很多问题上,都不断在提出怎么办?可是真正的办法,也不是太多,许多问题,看来都是非解决不可的,可是拖在那里,一拖几十年几百年的也多的是,怎么办,谁也不知道。
我伸手在脸上抚摸了一下──人在十分疲倦的情形下,常会有这种动作。我真的感到十分疲倦,而且,很后悔在那次和电脑有了那么离奇精彩的接触之后,竟然没有去深入研究,以至现在,对电脑相当陌生。
我又想起了成金润,觉得要去和他联络一下,多了解一些有关现代电脑的情况。
陶启泉在问了几声“怎么办”,而看到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