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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们在那里商量,替你在地砖上铺一张地毯。”
“夏竹!”
冰蕊听了深感不安,制止夏竹。蝶茵不以为意,反而歉然说:“抱歉……他那里不 方便……。”
“我担心你会过度,连身子都起不来,站不直。别的倒不在乎。”
夏竹笑着糗她,冰蕊又是叫说:“夏竹,不要这样!”
“抱歉。冰蕊、夏竹,我很爱他。”
蝶茵诚挚地轻声告诉她们,然后抱着凝满水珠的水瓶,走进她的房间,把门带上。
蝶茵站在柜抬前,从镜子中端详自己。
一对雾蒙蒙的、单眼皮斜斜翘起的眼睛,连自己都无法否认,它们深深地映照着情 欲膨胀氾滥的昏慵和倦懒。
戈承坚说,她与众不同的丹凤眼将他勾魂慑魄,尤其做爱时,所有的情爱缱绻和贪 恋销魂都在其间泛漾波动,翕合之间尽现原欲狂燃的欲生欲死……。
戈承坚说,他要为此写一首歌,曲名叫FEATHERSOFDESIRE,羽之欲。
第一句就是:夜是冷的,你是暖的。
然后他没再写下去,又趴到她身上。
他说他只要一看见她的眼睛,他就无法抑制自己。
还是和以前一样,她有很多时间胡思乱想。只不过,天马行空的逍遥自在都变质了 ,她现在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他。于是,太多的空闲成了苦刑,尤其当她苦等,而他 却失踪了。
“这几天我要进录音间。”
他只交代这么一句,人就不见了。起先两二天,蝶茵并不在乎,虽然她分分秒秒都 想他,她幻想着他忽然出现在柜抬前,或在公寓内突然出现,给她一个惊喜。
但是他真的失踪了,没有问候,没有连系,就把她悬空地丢着。
她开始找他。唯一的管道只是他的电话录音。一再听到的,都是那一句:“我是戈 承坚,请留话。”
她想到的两个可能,一个是他死了,一个是他离弃她。
扩音器竟然播放起RAP!
这么有品味的百货公司,竟然会放送这种吵死人的音乐!她彷拂看见一个紫色厚嘴 唇的黑人伸出几百呎长的舌头,对准她的脖子抛过来,一圈一圈缠绕,几乎把她绞死!
她忍无可忍,丢下柜抬去打电话。
“潘小姐吗?你今天有没有空?”
她再也不能等待地需要找一个代班。
潘小姐说她没空,她是一个夜间部的专科生,晚上要考试。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别人?”
她吼叫。
等到代班的太太一到,她立即离开了那几百条领带和绕舌歌,大步跑回到公寓。
天玉街三十八巷的风光不再诗意旖旎。她匆匆穿过它,像火焰在两侧追赶一样疾跑 。
冲进公寓,急切地在每一个角落搜索,没有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影,也没有任何他曾 经出现的蛛丝马迹。
她把自已抛到床上痛哭起来。
“小戈,你在哪里?如果你不是死了,我也要杀了你!”
她撕扯着床单哭喊,直到精疲力竭。然后,她支撑起自已,到客厅找出电话号码簿 。厚厚的一大本,按图索骥打到每一家唱片公司。
“宝丽金吗?请问有没有位戈承坚在哪兄?”
“飞碟唱片公司吗?我想找一个叫戈承坚的琴师。”
“乡城吗?”
“英伦唱片?”
“上格?”
每一个丢给她的回答,部使她确定自已是一个白痴。
然后,她想打给每一个警察分局。
“士林分局吗?请问这几天有没有车祸的报案?我在找一个叫做戈承坚的人……。 ”
她再也说不下去,挂掉电话又开始啜泣。
不,她再不能独自承受下去,她得回去找夏竹。
夏竹在地下层的咖啡吧后面正忙碌着。
蝶茵远远站着,看她全神贯注煮着咖啡。
全神贯注着的夏竹美极了。她一心意爱着咖啡,曼特宁、蓝山、卡布基诺、哥伦比 亚、夏威夷KONA……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和咖啡恋爱,完全没有烦恼人蝶茵看了她很 久,夏竹浑然不觉。
她终于靠近吧抬边上去,张口叫了声迷述离离的:“夏竹……”
夏竹停手抬眼一看,是失魂落魄、泪眼汪汪的蝶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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