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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沉思了一会,向前施礼道:“在下倒有一计。”
李成梁一连听了七个人的献策,觉得都不可取,他疲倦地坐在垫着东北虎虎皮的太师椅上,连连打着哈欠。
当朱少阳站在他面前,他半眯着眼睛,应付地说:“朱大侠,你说吧!”
朱少阳马上平身直立,说道:“兵法讲,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以在下之见,此战应以己之长,攻他人之短。我明军人多势众,便宣告对手兵败!”
“哗众取宠!”
李成梁把身子侧来倒去,不耐烦地说,不过,他琢磨了一阵儿,又觉得朱少阳的话中有理,就又瞥了一眼朱少阳,说道:“朱大侠,我要听你说说怎么过河?”
朱少阳见李成梁不可一世的样子,本不想再说下去,但转念又一想机不可失。
于是又慷慨陈词地说道:“当年诸葛亮能草船借箭,大破曹军,我们就不能先收箭,后攻城吗?”
“什么?”
李成梁蓦地站起来,仔细问道:“你说什么?”
“先收箭,后攻城。”
朱少阳大声回答着。
“箭,怎么收?城,怎么攻?”
李成梁颇有兴趣地凑到朱少阳面前,目不转睛地问道。
朱少阳依然笔直如松,侃侃而谈:“我们攻城最大难题,并非水深浪急,而是敌军飞箭如蝗,如果我们能使对方箭尽粮绝,岂不可以瓮中捉鳖了吗?”
李成梁欣喜若狂。
悄悄地把来少阳拉到内帐。
李成梁亲自为他倒了一碗热茶,朱少阳喝了茶,全面陈述了自己的计策。
第十三章 参军取证
于是。
当夜各路军马,披星戴月,进山割草,然后各扎二百个单人,总共一千二百个草人都在拂晓前,送到岸边。
寅时未过,金鼓齐鸣,杀声震天。
王兀堂听到对岸的呐喊声,以为明军要过河攻城,连忙命令弓箭手,万箭齐发,射向对岸。
东方刚露曙光。
李成梁命令手执草人的明军退下,然后把新鲜羊血洒到河岸和水里。
清晨,王兀堂远眺河岸,见对岸血流成河,暗自欣喜,当天就杀猪宰羊,犒劳了弓箭手。
李成梁见眨眼工夫弄来敌军六、七万只雉尾箭,高兴得在军帐里跳了起来,这样连续佯攻了三天,使敌军丧失了二十多万支箭矢。
当第三天一大早收起草人,将箭头取下,各路军马进营歇息之后,李成梁连忙叫人把朱少阳找来问道:“佯攻何时结束为好?”
“今日。”
“为什么?”
“据在下宽奠马市私访,听说王兀堂近年到那里共买了万把斤生铁。每个箭头照一两生铁计算,他总共不过十六、七万支箭。眼下他已失去二十多万支,就是说连平日积攒的箭头都用上了。大人如若把敌军射来的雉尾箭,仔细察看,就会发现今天射来的箭尾之雉毛已变色,略可闻到霉味。这就是说,敌军今天已经翻库倒箱,接近箭尽粮绝的境地。今天晚上,如果我们再佯攻片刻,便可乘胜过河,连夜攻城。”
当晚,月牙初上。
李成梁集结十万重兵,将搭好的浮桥—一横于河面,轻而易举地渡过鸦儿河。
等明军兵临城下,王兀堂已是强弩之末。
明军云梯林立,很快将四个城门攻破,十万重兵涌入城内。
王兀堂化装成平民的姓,弃城逃跑。
鸦儿河之战以来,朱少阳更加深得李成梁的重用和信任,被李成梁看成是位不可多得的将材。
到了万历十年,居住在开原南关的哈达部酋长王台突然死去。
于是,哈达部发生内让,王台的儿子虎儿罕、康古陆、猛骨孛罗互相争权。
李成梁见哈达部形势不妙,就连忙扶持王台的孙子歹商继承祖父之职,但逞加奴、仰加奴起而反对。
于是李成梁采用诱杀的手段,除掉了逞加奴、仰加奴,使歹商嗣职当权,统辖哈达部。
逞加效的儿子卜塞,仰加奴的儿子那林孛罗,一心想为父报仇,于是他们联络蒙古军骑,暗结歹商的叔叔康古陆和猛骨孛罗充当内应,发兵攻打歹商。
李成梁听说后,亲自出马,赴开原镇压。
李成梁带兵五万刚刚进入开原城南的一大片高粱地。
忽听探兵驰马来报,叶赫部已攻进哈达部城,城里的百姓正四处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