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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晴朗得不能再晴朗的日子,清早,阳光透过阳台的落地窗倾泻进来,经由丝麻质地的白底浅紫色花朵的纱帘的过渡,泛起波波流动的光晕,那光再折射到迎面的大床上,星星点点,闪闪不息。
卧室里除了这张床,只有一组浅米色的衣柜,很是敞亮。墙是淡紫色的,尤显得温馨浪漫。
床上的陈设还是晓萱以前用的,与窗帘同色系的床罩是要留待婚礼那天的。
隐约的光使晓萱先睁开一只眼,再睁开另一只,兀自痴笑,心情很好。她的身子一点一点向后蹭,终于靠在了床帮上。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一直闭着眼睛等待幸福时光的延续。应该不早了,才缓缓侧身,从旁边的床头柜上取过闹钟,果然时针直指8点。
晓萱摇晃着臂膀,起身下床,直奔卫生间洗漱。
今天和何过约好了一早去城东的商品市场采购红包、喜字、彩喷等婚礼当天用的东西。那个市场是全市最大的综合商业城,每逢周末可以说人山人海,倘若去晚了便只能在人群中蠕动了。
晓萱拉开白底紫花的纱帘,阳光更加通透地倾洒进来,洒落她身上,她在阳光下微笑、远望,却不见何过身影,渐渐地她有点焦急了。下午还另有安排,要去饭店和厨师长商量菜品的调配,这是婚礼前最后一个双休日,时间很紧迫了。
拿起电话,准备打给何过时,先接到子媛的电话。
“我把厂里的事务都安排好了,这两天的时间全是你的,现正往你那里赶呢,一切听候你的差遣。”
晓萱拿着电话仰身倒在床上,嘻嘻哈哈地说:“真够意思,等你再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使出吃奶的劲儿,除了洞房不替你入,婚纱照不代你拍,其他让我做什么,我都义不容辞。”
子媛呵呵地笑。
“别耍嘴皮子了,我才不会再结婚呢,把你嫁出去也就省心了。”
子媛就住在她的小服装厂里,离晓萱家很近,不一会就到了。
可她们早餐都吃完了,何过还没到。
晓萱拨打电话,竟然关机。
等呀等,快11点了,晓萱开始担心何过发生意外,总之晓萱六神无主了。
电话打了不下百次,终于通了。
“喂,萱!”
何过不紧不慢地张扬着他的播音腔。
晓萱的急切表现在一连串的询问上。
“你在哪里?怎么还没来?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关机?都快11点了,一件事还没有办呢。你什么时候到?要不我直接去和你汇合。”
“不,不。”何过的声音里透着难抑的兴奋,“我已经坐上车了,你就在家等我。亲爱的,有好消息呢!好了,我挂了,见面说。现在手机费不能报销了,就别浪费了。”
晓萱刚想张嘴再说什么,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直刺她的耳朵,她举着电话愣怔了片刻,再望望餐桌上给何过准备好的早饭,不禁心中火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抹好了巧克力花生酱的面包打翻在地。
子媛看她这样,心里发慌,忙拿来簸箕收拾了,再用抹布擦净,劝道:“兴许真有要紧事,别总发大小姐脾气,何过和余天宇可不一样,他不是懂得宠爱女人的人,甚至和林立志都没有办法比,他没有成熟和处事圆滑的性格,你这样会让他不知所措的。再说你自己不是说要改脾气吗?”
“我改得还不够吗?”晓萱满腹委屈,“从决定结婚那天起,他管过什么?所有一切都是我在忙,我说过什么?”
“可你心理并不平衡。”这是子媛的直觉。
“谁说的?谁不平衡了?我不过就希望他能像我一样重视我们的婚姻,这过分吗?”晓萱越说越激动,顷刻间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和天宇离婚后,我只想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人,过踏实的日子而已。”
子媛忽然觉得很无趣,晓萱还是那个晓萱,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而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逆来顺受的夏子媛了。
“晓萱,把爱情看淡一些,把婚姻看平实些,对任何事情不要苛求太多。对自己和别人都不能要求太高,否则都精疲力竭。你真感觉累了,就是不平衡了。”
爱情很容易使女人陷入偏执中,总是在某一时刻出现,像根绳子,拉住人们前行的脚步;像个钉子,钉在人们最隐蔽却又最脆弱的某个神经脉络上,引得一阵痉挛;更像是一颗石子,一旦掷出,就会击起层层波浪。
何过可没想到晓萱已经在演绎着伤心欲绝了,他是哼着“Hidingfr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