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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过年的时候布铺里每个伙计每人一个大洋。昌邦布铺的伙计亲自告诉我的。明祖；咱得改了；再不改；咱的买卖越干越小。你看；咱这些天才出多少货！&quot；

明祖未置可否；从窗口走开了。

明祖坐下后；叹了口气：&quot；思雅；我不是不让你去渤海截客商；咱的客商和陈六子接上头之后；再来了；就住临海了。&quot；

贾小姐说：&quot；那咱也去临海。&quot；

明祖淡淡一笑：&quot；知道临海是谁开的吗？苗瀚东！山东最大的工业家。他和陈六子兄弟相称。我就不明白；这个陈六子原来是个要饭的；怎么和苗先生有这么深的交情。这人还真不能小看。&quot；

贾小姐不屑一顾地一笑：&quot；那是陈六子自吹；苗瀚东能认识他？&quot；

明祖笑笑：&quot；苗瀚东给临海大酒店来了电报；你要一说住店；账房立刻就会把那电报拿出来给你看。我抄了下来了；你看看。&quot；说着明祖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交给贾小姐。她轻念道：&quot；'我弟在青；生意初兴；食宿免费；具归博东。'这陈六子还真有一套！明祖；这上面也没说不让咱住呀！&quot；

明祖说：&quot；苗瀚东是什么人？还用明说？你去了之后账房直接告诉你；他要是让咱住下；他自己的饭碗就得砸了。唉；这个陈六子；去哪里不行；偏偏跑到青岛来乱我。&quot；

贾小姐思忖着说：&quot；敢放着钱不挣；帮着陈六子；是不是他在大华入了股呀？&quot；

明祖一惊；站了起来：&quot；要是那样；咱就更麻烦了。苗瀚东多大的实力；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quot；　。。

3。数落

寿亭正在车间里领着干活；吴先生来了。寿亭看着吴先那脸色；知道有事；就擦擦手走过来：&quot；怎么了？&quot；

吴先生向外拉寿亭：&quot；掌柜的；东家的二太太来了；哭哭啼啼的；在你那里坐着呢！&quot；

寿亭纳闷：&quot；咱从渤海撤出来；是咱不用在那里住了；当初也没说让她一辈子待在那里。&quot；

吴先生小声说：&quot；我看不像是这事儿；你快去看看吧。现在是小声哭；她要万一撒起泼来；东家以后怎么见伙计们。&quot；

&quot；什么忙也帮不上；净他娘的添乱！&quot；寿亭说着脱下破褂子；拿过好褂子换上；跟着吴先生向外走。

二太太坐在平时家驹坐的椅子上哭着。

寿亭进来了；二太太一见哭声升起；但没有申诉为何而哭。

寿亭厌烦地皱着眉；伸手示意：&quot；停停停。有什么说什么；这是工厂；不是你的家。你闹什么？为什么闹？&quot；

&quot；卢家驹这个没良心的！嗯。。。&quot；

&quot；停下！我告诉你了；我脾气急；你再哭我让警卫把你轰出去！说！为什么？&quot；

寿亭把二太太镇住了。他拿过搪瓷缸子要喝水；缸子是空的；就走到水管那里对着嘴喝。二太太见状；觉得有些意外。

&quot；六哥；你得给我作主。&quot；

寿亭抹着嘴：&quot；做什么主？家驹出去了；我能做什么主！说；为什么？&quot；

二太太擦去伤心的泪花：&quot；六哥；卢家驹见我怀孕了；又在外面找人。&quot；

寿亭冷冷一笑：&quot；找谁了；找人怕什么。&quot；

二太太惊异地看着寿亭；想发作但又忍回去；眉毛也落下来：&quot；是电报局的；叫欧阳一帆；这名字是她后来自己改的。她是我同学；原来叫欧桂花；现在加了个阳；故意弄这四个字的名字勾男人。&quot；

寿亭笑笑：&quot；改名就能勾住男人；那你也改。她四个字儿；你弄上五个；咱比她多一个。&quot；

二太太接不住寿亭的招法；就说：&quot；六哥；我知道你爱开玩笑；可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儿；家驹是有妇之夫。&quot；

寿亭拿着烟正要点；听见这话把洋火杆扔下了：&quot；二弟妹；这你早该知道；家驹早是有妇之夫。家驹就去你们中学讲了两西洋景；你们就好上了。现在你也怀了孕；可家里那大太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