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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十二所言,这个瘦弱而苍白的人,若是看身形和面相,不过夜就是个跟窦璎嬛差不多大的少年,毫无血色的脸,配上单薄的身躯,几欲让人担心他随时会下去的样子。更是无法想象,就是这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少年,便是十二忠心不移的主公。
少年看了十二一眼,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轻咳一声对裴十二道:“听璎嬛说,十二今日好生威风。”
裴十二一听少年这般说,不由得低下头,闷声没说话,若不是在这夜色当中,十二黝黑的的脸想必已经曾暗红色了。
少年见十二闷头不语,用长指敲了一下桌面,这少年的手瘦的骨节分明,然却是干净整齐得过分,在灯光下犹如白玉一般好似透出光泽来。
窦璎嬛转了一下眼睛,看着和二人皆是静默不语,不由得失笑道:“今日之事义兄莫怪十二,小妹倒是觉得十二今日甚有男子气魄。”
裴十二听到窦璎嬛如此说,忽地抬起头看了一眼窦璎嬛,见窦璎嬛不似在戏弄他,心里暗自觉得好生奇怪,看来这窦家大小姐还是有点良心啊。
那少年脸上的眼神更是柔和了,扫了一眼裴十二,然后若有所思地盯着窦璎嬛,道:“义妹怎会如此说?莫不是那西梁国君为义妹不喜?”
窦璎嬛听那少年这么问,脸上的神色变了一变,眼中流露出一丝怅然,叹了口气道:“西梁国君气度不凡,为人也极为谦逊,此人若是为敌,必是极难对付,倘若为友……”说着,窦璎嬛皱眉顿了一下。
“如何?”少年盯着窦璎嬛的脸,清清淡淡地问。
窦璎嬛看了一眼少年几欲窥见人心的目光,只觉脸上一热,心里暗想,莫不是义兄发现了自己隐秘的心事,只是踌躇了那么一下,窦璎嬛又毫无怯意地对上少年的目光,即便自己有隐秘的心事,恐这份心思要永久埋藏,自己既然已想通了,看透彻了,又来何惧?
窦璎嬛的神色又恢复自然,对那少年微微一笑,道:“倘若为友,必是世上难寻的君子。”
裴十二一听窦璎嬛如此褒奖萧琮,心里的火气又腾地起来了,把方才窦璎嬛为他解围的事情扔到脑后,冷哼一声道:“女子就是如此浅薄,我家阿姐还不是被萧琮那张皮相给迷惑住了,跑进宫里做什么妃子,岂不知那些个皇帝人人都是好色小人!”
裴十二刚一说完,猛地意识到自家主公还在身边,甫一对上那少年清清淡淡的目光,不由得又低下头来,为方才自己图那一时之快懊恼不已。
然窦璎嬛听了裴十二的话却是极为畅快地笑了,笑眯眯地盯着裴十二道:“我最欣赏十二这般,心中所想便要高声讲出来,岂不快哉。”说着,窦璎嬛看向那少年,又道:“义兄以为如何?”
少年皱眉看着窦璎嬛,只觉得窦璎嬛好似哪里不对劲似的,思及如此,少年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嘴角扬起一丝淡笑,暗道,女儿家的心思不好猜啊,看来自己这个义妹非但对萧琮不是印象不好,而是印象太好,这是不是上天对萧琮的偏爱呢?
“义妹所言极是,然……这世间……又有几人能……无所顾忌地痛……快着,义妹能否?”少年说这么一句话,接连咳了好几声,看得一旁的裴十二直皱眉头,自己主公的病情似乎又严重了许多啊。
窦璎嬛见少年如此,不由得也暗自担忧起来,为少年倒了一杯热茶,关切地道:“义兄的身体还要好生修养,璎嬛定为义兄寻得那“圣手”为义兄治好顽疾。”
少年听了窦璎嬛的话,淡淡一笑,道:“义妹不用如此担心,我这身子打小就是这般,看似骇人,实则就是磨人罢了,死不了就是。”
窦璎嬛和裴十二听了,皆皱眉不语,少年转移话题道:“义妹,晋王广欲让你办何事?”
窦璎嬛皱眉道:“想是杨广在江陵盘桓半月,心中所疑之处太多,故让璎嬛查探一下西梁虚实,对了,杨广还特意问起兮儿小妹之事,不知其中又是何故。”
少年听了窦璎嬛的话,沉思片刻,道:“那义妹打算如何回报杨广?”
窦璎嬛脸色一沉,站起身,看向后山漆黑一片的桃花林,叹道:“我为杨广办事,他保我一家平安,这是我与他五年前的约定,璎嬛自是不能食言。”
少年轻咳一声,颔首道:“义妹若有要为兄相助之处,尽管开口便是。”
窦璎嬛听那少年之言,宽慰一笑,道:“义兄已帮小妹不少,小妹已是感激不尽,伯父乃陈之肱骨,隋欲取天下之心昭昭,此事义兄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