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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夏文敬合上手里的呈状。
「说是大人的旧相识,穿的便服,看不出官民。」
「那……姓名呢?」
「他不肯说。」
「呵?这倒怪了。」夏文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人呢?」
「在门外候着呢。」
「嗯……让他进来吧。」
通报的守卫转身往门外走,夏文敬也随后跟了上去。
站到院子里,夏文敬觉得天气不错,停住脚步抬起头来看看万里碧空,一下被太阳晃了眼,赶紧眯缝了眼睛避开阳光。
「子矜。」
夏文敬没动。
「子矜?」
夏文敬竖直脖子把脸正对了前方,刚看了太阳的眼睛有些花,眼前全是红黑变幻的斑点。
「子矜。」说话的人向前跨了一步。
夏文敬眼前的斑点闪完了,看见的却还是那张脸,这才意识到不是自己眼花。身体猛地抖了一下,他肩上的黑氅滑落在地。
时光流转,恍若隔世。
第一百零八章
唐小三跑过来把黑氅捡起来重新给夏文敬披上。
「你──怎么──来了?」夏文敬使出浑身的力气吐出了五个字。
「我来找你。」
「有事吗?」
「有。」
「什么事?」
「七年了,你一点儿也没变。」
七年,一个月,又九天。夏文敬想。
「什么事?」夏文敬重复一遍。
梁峥抿紧嘴唇低了下头,「你要成亲了?」
「初九。」
「还有四天?」
「多谢你特意赶来观礼。」
「我不是来观礼的。」
夏文敬觉得脚终于能动了,「外面凉,屋里请吧。」
进到屋内,梁峥自己找椅子坐了,夏文敬让人拿来茶水,又让唐小三退出去关了门。
夏文敬坐下拿起茶壶想要倒茶,可拎了一下壶把儿又把手放开了。梁峥把茶倒上递给他一杯,他不接,只把一双不听使唤的手藏进了黑氅里。
「你不问我吗?」梁峥喝了口茶。
「问什么?」夏文敬把黑氅里绞到一起的手指用力掰开。
「问我七年前为什么突然走了。」
七年,一个月,又九天。夏文敬又想。
「你信里不是都说了。」
「那你不问我这七年是怎么过的?」
七年,一个月,又九天。
「我不想知道。」
「那你呢?你这七年是怎么过的?」
七年,一个月,又九天。
「我很好,公务很多。」
「你现在比我大一品呢。」
「圣上厚爱。」
「是你查得案子多。」
夏文敬把舒展了的手伸出来搭上了温热的茶杯,热度从指尖传到胳膊,经过肩膀到了胸口却停了。他又把手挪到茶壶上,很烫,把他青白的手指都烫红了。梁峥伸手想要拨开他,夏文敬被针扎了一样猛地抽开了手指。
梁峥一愣,「子矜?」
「怎么?」
「你在发抖。」
「天冷。」
「子矜。」
「什么?」
「你恨我吧?」
「不恨。」
「你不骂我吗?」
「为什么骂你?」
「骂我不声不响、不清不楚地就走了,骂我留下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就走了,骂我一走就是七年,杳无音讯……」
「七年,一个月,又九天。」
「什么?」夏文敬的声音太小,梁峥没听清楚。
「我说话了吗?」
「说了。」
「哦,没什么。你几时到的金陵?」
「今天上午。」
「住哪儿了?」
「客栈。」
「怎么不住官驿?」
「耳目多,不方便。」
「上晡进了吗?」
「没有。」
「走,我请你吃饭。」
出了都察院,换上便服的夏文敬恢复了常态,身体不再僵硬,说话也不再直声直气又有了抑扬顿挫,只是神情偶尔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两人没骑马也没乘车,步行。梁峥偶尔侧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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