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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一桩……”男人听完,端详了他一会儿,便提起箱子走进一旁耳房,歪了歪头道:“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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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念在外屋端坐,担心那些人折回来,他的目光长久的落在窗外的院子,手则按在放在桌上的剑。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回头瞬间竟是愣住了。
站在他身后竟是个陌生少女,眉梢弯弯,脸圆滚滚,正眼睛亮亮笑容甜甜的看着他:“周~大~侠~”
周家念不是傻子,虽然听不见声音,凭这夸张扭捏的神态,也大致猜到了一些,皱着眉确认:“是你。”
周木头向来一脸淡定仿佛通晓一切,赵晗何曾见过他这将信将疑的样子,可见易容的非常成功。于是他兴冲冲的在桌边坐下,捧着脸道:“怎样怎样,虽然没有本宫五官那样精致,但还是很可爱的吧!你摸摸。”说着,便抓起周木头的手,按到了胸前,“连胸都有!”
不料此举过后,周家念触电一般把手缩了回去,赵晗一愣,低头去看他表情,发现他竟是脸红了,顿时他捧着肚子差点没笑翻过去:“周木头,假姑娘你也羞呀!”
此时屋主也从耳房挽着袖子走了出来,见赵晗这兴奋的模样,也不由笑了笑,提醒道:“人前少说话,你声音虽然不粗,却也不大像姑娘。”
赵晗听了听自己声音,这才讪讪道:“哦。”
周木头闭目调理了一下表情,他行走江湖多年仍像一柄笔挺的利剑,如今要他易弁而钗自然并不是那么容易。不过,周木头也不是鲁莽行事的人,细想了想,大丈夫能屈能伸,眼下倘若错失良机,自己也便罢了,还会连累赵晗无法平安抵达京城,于是,他再度睁开眼时像做了很艰巨的决定似得,持剑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屋主:“那么,在下便劳烦阁下了。”
男人只打量了他一眼,便斩钉截铁道:“……你这样的,不行。”
“……”
赵晗见周木头一下子泄了气,顿时没忍住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周木头看上去已有三十来岁,五官端正眼神清澈,也依稀可见年轻时是怎样的清秀,但是他眉宇间实在是过于严肃与犀利,身形也过于高挑,赵晗是怎么想也想不出周木头扮的女人该是什么样。
最终,那男人还是给周木头好好的易容乔装了一番,贴了两片胡子,愣是把三十岁的剑客打扮的像个四五十岁的老秀才。然后男人又从房里翻出个藤笈,让两人把行李塞进藤笈后让他背上,最后与赵晗站在一块,就活脱脱是一对赶路的父女。
赵晗看看周木头又看看自己,简直开心极了,却见屋主站在他们跟前,摸着下巴端详了片刻,指着周木头手中那柄格格不入的剑,道:“这把剑……最好别带。”
“……”
男人见周家念没有动作,道:“带在身上,若是引起怀疑,恐怕解释不通。”
这一路来剑便几乎没有离过手,赵晗噤声不语,小心的抬眼看了看周木头,果不其然看见一张面无表情苦大仇深的脸。知道周木头不高兴时就是这样憋着,不会直言,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赵晗只能垂下眉毛替他开口:“恩公……这剑,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那是小事儿,带着倒是容易,我是想告诉你们啊,带着,容易露馅!”男人说完,见两人仍是不为所动,摇了摇头便进屋去,过了一会儿拿出来一个粗布制的伞套,问周木头要去剑后塞了进去,用红绳子扎上口,便替他挂在了背后的行囊边。
如此一来,便是大功告成了。
萍水相逢如此相助,赵晗真不知如何回报,只能道:“恩公,大恩不言谢,回京之后,我定让家人送来重酬。”
“免了。”男人摆了摆手,爽朗笑道,“当年受了福老板的恩得以逃出生天,回报一下也是应该。况且被这些人缠上,这地方老子也呆不下去了,准备准备便南下往金陵去了。”
“……”
见赵晗神色犹豫了一下,男人猜到他心思,道:“放心,你们只管上路,那群人来回一趟要一整天,足够时间准备了。就此一别,后会无期。”说罢便立刻进屋收拾去了,毫不拖泥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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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晗与周木头在村中买了些干粮又问了路,便复又重新启程,两人沿着小河缓步而行,尽管外面烈日炎炎,树荫之下溪流之畔却清凉得十分舒适,四下无人,赵晗在一旁指手画脚的编着父女二人的故事,各种天马行空根本没人会问的细节都编得天衣无缝,顾自说了半天,抬头看了一眼周木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