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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知道,三年来,只怕她也成了安亦辰最亲近的人了。
安亦辰并不刻意来探望我,但总是在不经意间遇到我,而当安亦辰不经意遇到我后,夕姑姑也立刻会在不经意间消失,留下了大片空白的时间和空间让我和安亦辰相处。
如果说这不是夕姑姑暗中使了力,才真是怪事了。
夕姑姑失而复得,于我,竟成了一种悲哀。从小的惯性让我不由不和以往一般依赖她,可她的暗中算计又让我再不能如以往那般信赖她。
真不知安亦辰在这三年内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开口便是二公子如何聪慧优秀,闭口便是二公子如何和善待人,又不好明着打断她,于是,我常在她罗嗦的时候看着天上飘过的云和飞过的鸟,神游物外地怀想白衣,怀想他宛若明珠的眼,云淡风轻的笑,欲言又止的淡愁。
我觉得他像飘来飘去的云,明明可以清晰看到大片的洁白,但伸出手去,竟然抓不住。
自从夕姑姑来了,和我近在咫尺的永远是安亦辰。他总是出现在我身边,问着我生活中的每一个细枝末节。我从不知道一个男子也能这么烦人的,更不知道安亦辰在处理军政大事时会不会也这么婆婆妈妈。我不想得罪他,但更不想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了。
我是不是可以把白衣这些日子的冷落,看成他对我不忠的惩罚?
其实我也没有不忠,我不过小小利用安亦辰一下而已。既然白衣不喜欢,便是打死我,我也不肯再让安亦辰碰我一下了。
安亦辰对于我的冷淡一向只是保持着优雅的沉默,并不追问。偶尔的几次,他会在将我送回院落中时问我:“栖情,你怎样才会开心起来?”
我开始沉默,但最后一次,我回答:“我想要自由,我想和母亲一起回黑赫去,做草原上自由飞翔的鹰,你愿意放手么?”
安亦辰的眸子瞬间缩了一下,立即变得尖锐,尖锐里隐了难掩的受伤。
“我不会!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安亦辰那般坚决地丢下话,立于夕阳之下,蓝色袍子被映成了黯淡的暗黑,随风摆动时,很有几分萧索。
我砰地阖上门,将他关在门外,泪落满腮。
我并没有把这事告诉夕姑姑,但夕姑姑第二天便知道了,她有些气急败坏地拉着我,埋怨道:“公主,奴婢实在不明白,您还在挑剔什么?便是回黑赫,到底也是人家的地盘,寄人篱下,又有什么好的?二公子雄才伟略,人人说他有济世之才,将来前途绝对不可限量,更难得的是,他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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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优秀的白衣和小安爱上了栖情,不知三个人中,谁更倒霉?
某皎一声叹息!
110。飞花篇:第二十四章 千里归路斜阳暮(二)
夕姑姑叹了口气,道:“栖情啊,你一定不知道,那个孩子才傻,当日你在宫中那般逼他,他都不曾怨你,还和我念叨着,要将宇文宏亲手杀了,为你报仇。这事他一直记在心上,每次打仗,只要听到是对手是宇文宏,他必然是第一个请缨上阵,甚至因此给大公子利用了好几次也不计较……最近夏侯明姬又在夫人面前告了他的状,说他沉溺女色,不肯出去领兵征战,要夫人处置你呢,结果那孩子当了夫人的面打了明姬小姐一耳光,把她气得跑了,夫人到现在还不和他说话呢!”
夕姑姑见我侧了头听着,又道:“偏生昨晚你又和他那样说,我今儿看见他一个人在喝闷酒了。他这人,从小就学着权谋策略,领兵打仗,自制力极好的,竟也喝得醉了,拉了我告诉你的事,差点就掉眼泪,委屈得跟个孩子似的。”
啊,安亦辰差点哭了么?我心里颤了一下,转而想起他的种种不好来,淡淡道:“夕姑姑,你还记得,我们当年逃出宫后给他追得有多惨么?”
夕姑姑怔了怔,道:“我后来问过了,他其实只想吓吓你,给你个教训。他说,在宫中时,你不但赶他走,还差点用枕头把他给闷死……所以他也想逼一逼你。”
“他逼我?”我望着窗外渐渐飘落的瑞香花,如小小的蝶儿般轻轻飘落,苦笑着道:“夕姑姑,你可知道,那一战,我们的侍卫死了四百二十一人?而且,母亲受了惊吓,差点病死,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鬼门关拉上来。那一刻,我便恨透了他,恨我当初不该一时心软放他一条生路,不该救下这个中山狼!”
“你……救他?”夕姑姑有些惘然。
“是我。”我从窗棂处捉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