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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开始脱衣服,至今我都未见过任何女人脱衣能脱出那样的凄美和欲望。裙子缓缓飘落,胸罩慢慢解开,然后她背过去,脱下连着丝袜的内裤。至今我也未见过比那晚更美的肉体,很白,很润泽,腰上有一点点赘肉,臀部丰满,|乳头粉红,饱满Ru房中蕴含着勃勃生机。
“画下来。”三十二岁的岚说,“在我的身体还是纯洁的时候。”
我点点头,开始画,笔不停,线条飞舞。
从那天晚上起,我们开始藐视一切本可堪称是巨大的力量,只因为每一次对视时我们都从对方的眸子深处读到所谓爱和无与伦比的狂热。我们的身体同样变得无比饥渴,最后那道防线在数个行军床吱嘎欢叫的晚上几近崩溃。我快记不请有多少次恼怒之余依旧对胸罩扣子无可奈何,直到后来能驾轻就熟边接吻边解开扣子时,岚的最后防线依旧贞节如初。她闪避着我迫不及待的嘴唇,布满汗珠的胸膛上处处是我的吻痕。刚开始的几天我们就这么扭打到天亮,毫无结果。岚会在依稀晨光中穿上衣服,缓缓抚平裙子上的褶皱,起身对我说:“我去上课了。”我恼怒地重重转身睡去,感到面颊上被温热地吻了一下。我转过头时,岚已经离开了,小破屋的门轻轻合上。我叹了口气起床,铺开画纸开始画画。某天晚上岚拿来一个老式的留声机,她就喜欢这样调调的东西,尽管当时我更想在百无聊赖画画时听听FM的流行歌曲,但之后我常常边放着BB。KING的陈年老唱片边与她结巴着诉说心事。她拍拍我的头,告诉我一些无谓的人生道理,那些道理全是对的,也全是狗屎。很多次我顺势把头埋进她春光荡漾的怀里,两只手却不安分地在她身上到处游走。这种萌动在我俩间的Xing爱游戏,常在她略带颤音的叹息声中被她制止。她脸红红地盯着我,笑骂道:“你这个小畜生真是坏到家了。”之前她总是叫我小结巴,小孩,小家伙,偶尔叫我“我的少年”,但从那时起,她常常叫我小畜生。那时小畜生又脆弱又苍白,因为刚离开多伦路一人独居,所以穷得叮当乱响。我开始问岚要钱,软饭吃的得心应手。那时的太多记忆已经模糊了,甚至记忆有时会欺骗我,把本来平淡的细节渲染得五彩缤纷,而将本该被记住的一些东西抛洒在遗忘的灰尘中。我忘了许多细节,比如说我是从哪天开始真正和岚Zuo爱的,又比如说当时岚的神态或者她说过些什么。我只记得我总是忍不住想把她抱紧,紧到她呼吸困难继而无奈呻吟。我十七岁的饥渴身体摧枯拉朽地排除了所有顾忌,我急促的呼吸和她的相互融合,她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她无力靠在我身上,任凭我浑身颤抖地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胸罩扣子。可那扣子非常顽强,无论如何不能顺利解开,我猴急地想一把扯去,最后还是她叹息着自己动手,手绕到背后,就象指尖长着眼睛似的一下子解开了扣子。我的手向下探去,被她死死抓住。“下面不可以。”我记得她抬起挂满泪的红红脸颊,坚决地摇了摇头。我犹豫了很久很久,心中简直如咕噜噜的岩浆般沸腾不止,但最终我只能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是记忆又在说谎吗?但我确实记得那个吻是如此的轻,是瞬间蒸发在娇嫩花瓣上的晨露,是不及风和阳光的到来便消失无踪的永恒,那情景,即便几生几世也难以忘怀。而花瓣上只留下那滴露水的印痕,直至其凋谢枯萎之日,印痕也绝不会消失。“带我去多伦路好吗?”她当时忽然这么要求,我吓了一跳,然后我恼怒地一把推开她,心里醋坛子彻底打翻。我感到肺都快气炸了,我想狂吼一声说:“老子不是罗亭!”但我吼不出来,一半因为生理问题,一半因为心理问题。这一场欺骗到此已无可挽回,我被无数精子的躁动推着往前走,前方是天堂还是地狱我根本无所谓,我只知道那些拼命翻腾呐喊的精子让我丧失理智,让我卑鄙无耻,让我为了能进入岚的身体去一试高潮而不惜把此刻看成一场狩猎,而我的画就是锃亮黝黑的冰冷猎枪。那时我还不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还没出版过很多画集,还没有在屁话一堆的访谈类节目中振振有词地胡扯过当年学画的动力是来自对艺术的天生敏感和由衷热爱——不是的,今天我在这里忏悔,我当年画画的激|情大多来自一种冲动而非大脑,我画的好更和我刻苦勤练,笔耕不辍云云扯不上边,仅是想在画画时获得在现实中无法得到的快感而已,就像一只饥饿的猫不分日夜风雨无阻地在垃圾桶边游荡、寻找食物一样。
岚的要求让我感到失败,她没忘记罗亭,从来没有。她甚至试图在我的身上寻找罗亭的影子,在床上寻找多伦路的气息。我愤怒地望着窗台,仿佛看到那少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