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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
寒湿的邪风最容易侵入身体,在土地上坐了半天,温辉感觉自己的腿又在疼了。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是半夜的风还是异常yīn冷!尤其是这里——乱葬岗!
“秦朔?小雅?”
他又轻声呼叫几声,声音慢慢远去消失在夜sè中,最后归于平静。月亮慢慢升起来,天上yīnyīn的,挡住了月光。远处的天空像是一张抹了石灰的脸,惨白僵硬!
乱葬岗在村子后山的一块空地上,周围被树林包围着。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乱葬岗的入口。
乱葬岗里七七八八胡乱竖着的墓碑,像是埋在土里的半截死尸,有的孤零零地立着,有的靠在一起。一个个半米高的坟包纵横交错,甚至连在一起,有大有小有新有旧。
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好像是自己坐在电脑前面,正在玩游戏,小妹温尔雅下了班陪同事逛商场,路过自己家门口。他起身去开门,就在开门的瞬间,一道白光闪耀,当两个人张开眼的时候,已经身在大山之中了。
夜风萧萧,吹动着树叶发出簌簌的声响!他感到心里莫名的瘙痒,不自觉扭动一下身子。
绳子静静躺在地面上,搭在坟包间的小路上。也不知道绳子那一头的两个人到底怎么样了。他心里有点躁动,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答应这两个人来这里干这种缺德的事。死后还不下地狱啊?
想到“地狱”这两个字,他不仅一颤,两眼迅速向周围一瞟。
树林里暗光浮动,树影与黑暗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夜,哪里是树。烂草堆里时不时响起几声蛐蛐叫。这再也平常不过的叫声在午夜里显得诡异,似乎它不像是在召唤同类,而是在叫魂!
他拾起一个土块冲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投过去,叫声停止,一切归于寂静!
死寂!
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慢慢失去规律,神经将心跳声放大传进他的耳朵里!
“咚——咚——咚——!”
他使劲调整自己的呼吸,轻轻吸进,缓慢呼出,仿佛惟恐打扰谁似的!每一次吸气都忍不住想要呕吐!
他又想到了秦朔,那天他和妹妹两个人从大山上下到附近了一个小村子里,就遇上了秦朔。那时候他正在大山的树林里拔草,看见狼狈不堪的两个人,赶紧迎进家里,弄了一点吃食,相谈之下,才知道原来秦朔也是莫名其妙地就到了这个小村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他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温辉觉得自己再也等不了了,开始往回抽绳子!起初的时候还比较省力,到后来几乎拉不动了!
难道他们两个……
突然,手中的绳子产生一股力量,拉着他进入乱葬岗。他用力蹬着地面,草鞋上的带子绷断了好几根。他心里焦急,手上渗出了血痕。但是他还是不能抵抗那种力量!
“噗通!”
他感到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头昏脑胀!他睁开眼,脸上一股股滑腻的液体流进嘴里,甜甜的,腥腥的!原来自己栽倒在地上。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记得刚才绳子好像猛地一松,自己连人带绳子向后栽倒。
他拾起绳子,一点点往回拉!这次轻松了很多!拉了一会,绳子回来了!但是绳子上什么都没有,没有秦朔和小雅!
只有绳子!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手中的绳子,心里七上八下的!他茫然失措地四下望望!
死寂!
依然是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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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就奇怪了,为什么村子里的人们都不让离开这里呢?”温尔雅问道。
秦朔摇头,“自从我来到这里,第一次睁开眼的时候,老爷爷就告诉我,‘小伙子,你好好在这里休息,不要胡思乱想,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我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里,还不让我离开,真是的!”
“那你离开过吗?”
“这一个多月,我每天都想着要离开,试了好多次,东南西北各个方向都试过了,无论你走多远,就是走不到尽头。那天我偷了一辆自行车,拼命地骑,骑了两天,眼前还是田野,到了第三天傍晚的时候,我抬头看西边的天空,天上根本就没有太阳,准确的说,没有天空。我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就好像天地都完全一样似的。”
“什么意思,怎么可能分不清楚天地呢?天上都是蓝sè的,地上都是黄sè的,有草有树的!”温尔雅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