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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笑,对自己这时还能笑得出来倍觉凄凉。
“当然。官慈早从独孤离尘手上骗来千里凝魄的解药,柳残梦仿你字迹,写了‘让位遗诏’,让位于我。这里的事没人会知道,月后他们纵使怀疑你的生死,也料不到是我与官慈合力背叛了你,这也该感谢你平日里对我与官慈那伪善的信任了。我将会平定教内,与柳残梦共同对付轩辕皇朝,平分天下!”日君极快地说着,意欲一捶定音,撇去内心那不断的哀鸣——是的,背叛他有什么不对?!他放纵私情,无耻地投向轩辕,他已经没有资格当无帝了!
“所以?你们想软囚我,还是杀了我?”夜语昊步步进逼,想看看,日君对自己的恨到底有多深。
伤口已被割出了,再加几道也是无所谓的,鲜血淋淋,也有痛的快感。再痛一点吧,不再痛的话,堵闷在心口的,对自己的恨,将会将自己掩没的……他或许快疯了吧。
日君微一迟凝,看着四周都是人手,夜语昊已没有逃路了。当下咬牙道:“为永绝后患,我会杀了你的!”
背靠在大石边,静默片刻,夜语昊再次笑了起来。他的整个人都空荡荡的了,笑容却益发清逸绝尘,与先前的晦黯不同,之极轻松愉快。清秀的轮廓因为神色的变化,而带出了媚,一种不可方物,不可形容,当花开极致,广陵成绝响之时,不属于凡尘之物将被上天收回之时,所特有的,决绝的媚。
众人不由自主都进了一步,想到他的千里凝魄,虽有独孤离尘的解药,都还是止住了脚步。看不出这三面是人,一面是石的包围状态下,他怎么还笑得出。
“原来,你一直是这般恨我啊……现在,一切都在你们掌握中,我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了是吗?”轻笑着,目光垂下,又扫了煌一眼,千万种情绪融成死灰。他摘下了腰间的佩饰,在手中晃了晃,随手抛开。众人齐齐退后一步,却发现那只是个普通的玉佩。
“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夸我算无遗策。这种状态下,本不该如此自夸的,但现在,本座该让你们看看,本座的最后一算……”笑吟吟地往后一仰,看来结实可靠,非人力可撼的巨石就这么倒了,他连人带石,一块儿往着后面被草木隐住的崖底坠去,突然大声道:“夜语煌,我以一命还你一生不幸,你该……”
“你该……”
声音只到此,空谷回音已荡去了他接下来的话语,天地间飘飘然地,只剩下‘还你一生不幸……’的余音,袅袅不绝,
九天十地间,不断来回激荡滚动着……
怎么也没想到那方巨石竟能被人力翻动,更没想到这山石之后竟是绝崖。夜语昊就这么跳下去,众人措手不及。倾绝的笑容似还在眼前晃动,人影还在眼前说着话的,就这么干干净净,利落得没有第二句话便离去。众人不能置信,齐齐奔前,难以自制地探头往下去,不相信他会干出这种的事来,不相信这后面是有死无生的绝崖——但那茫茫岚气,遮住了一切的慧眼、泪眼。
日君的泪已夺眶而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会有这种反应。他并不曾想杀了夜语昊的。他虽恨着这唯一的弟弟,却也爱着这唯一的弟弟。他只是受不了他的冷静,他说那话只是想看他变色,不想看到他这种时候,还能那么气定神闲——他就这么没有资格让他变色吗?!
耳边若有若无间,似有箫声悠悠在响,如断雁之啼西风——莫非是天地亦在与他同悲?日君强忍住泪,忍住这意料之外的反应,看向柳残梦。柳残梦早已蹲在地上,细察那巨石倒塌之处。见日君也蹲下来,指着那松裂之处道:“这里已经被人作过手脚,根基已浮。只要稍用点力就会倒下的。看这挖开的土痕尚新,应是这三四日间的事。”说到这,突然一笑。“帝座……”省起后又改口。“夜语昊果然算无遗策,这次如果不是你们背叛了他,他只消将在下逼近此处,在下便难逃生天。最妙之处是你们全不知情,对在下移到何处都不会有所反应,在下想不上这一当都难……可惜最后却成了他自己的葬身之处。”说到这,语气未免也有惋惜之情,对那个才华纵横当世,无人可及的天下第一人消逝,略觉遗憾。不过这种感情比起天下之路已被扫平大半的兴奋之情相比,实是微不足道——昔日轩辕评柳残梦忘恩善变,字字赤金。
日君瞪着他,话是越听越剌耳。“你不下去看看?他能布此机关,难道不会在山崖下再布机关?”
“你希望他活着吗?”柳残梦笑逐颜开,狠狠挖着日君伤疤上的血。“这是不可能的。这机关你们不知,大约是他一人布下的。你瞧这山崖地势险恶,没武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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