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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徐剑锋死后,这栋楼层就彻底了无人迹,整栋楼的人或是搬离或是投靠亲友,谁都不想染上晦气。这种情况下,很难想象还有人敢撕开封条,进入这间人吃人的恐怖房屋。
如果不是人的话,那会不会是……!
鬼!
这个念头一冒出,我的心就咚咚跳了起来。要说信吧,我毕竟是接受了二十多年无神论教育的当代青年,可要说不信吧,屋内那分明是戏台上女戏子的腔调,凄惨阴森让人的皮肤为之发冷。
额头的一滴冷汗低落在眼睑里,让我的眼前一片模糊,隐约间一道白影在门内一闪而过,脑袋里嗡的一声,小时候的两段灵异经历不断在脑海里浮现。这个时候,好奇容易冲动的毛病又犯了,按理说最好是转身快跑才对,可我实在按耐不住内心滂湃的好奇心。
屋内到底是谁?她是女人吗?为什么要唱戏?莫非真的是鬼!
电光火石就是眨眼的时间,抬脚踹门双手端枪平举,大吼,警察,不许动!
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是行云流水,待我定睛一看,却不由傻了眼。
门后面的确站着一个人,也的确是一名女人,但却并不是鬼。女人一头乌黑长发,外面套着白大褂,里面赫然是一身警服!
外面的天空也就是刚黑,月亮也足,看清景物完全没有问题,女人长发披肩,面容美貌秀丽可却没有一丝表情,一双清澈眼眸透着看破尘世的淡漠,就这么抱着双臂冷冷注视着我。
“你是谁?”
我没有放松警惕,端着枪喝问。
“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六十八公斤,端枪的姿势很标准,且食指与虎口有厚厚的老茧。你当过兵,是能够经常接触到枪械的特种兵,军龄应该在十年左右,并且杀过人。”
女人没有回答我,面部像是被冰冻住一般,冷冷注视着我,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透着强大的自信。
我一下子愣住了,枪口不由自主的低了下来。天色渐黑,屋内楼道只能影影绰绰勉强辨物,她却能看清我手上的老茧,并以此来推断出我当过兵,连身高体重都说的一点不差。
这个女人,不简单!
女人转身又进屋,我迟疑了下,将枪收回枪套,也跟随她再次进入这如同地狱的房间。
屋内没有点灯,景物布置跟前两天并无两样,只是布满黑褐色血污的八仙桌上,没有了徐剑锋开膛破肚的尸体。
屋内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医疗和痕迹鉴定器械,女人正蹲在地上将器械收拾到一个中号白色手提箱内。八仙桌上放着一只白色华为牌子的手机,放着正是如同怨魂哭泣似的女戏子声响。
“你是法医?”
看到这里我还猜不出女人的身份,那可真就是傻的没救了。怪不得,刚才我就感觉女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般,兴趣盎然的打量着我。
“还不算是笨。”女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将箱子盖上盖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就往外走。
我紧跟出去,抢先一步伸手拦住她:“你站住,话还没有说清楚呢,不许走!”
我倒不是为难一个女人,而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我不能够掉以轻心放过一丝反常的痕迹。况且就算这个女人是法医,但前两天来鉴定现场的法医团队里,我可没有见过她。是什么理由,让她独自一人在一间发生恐怖事件的房间里,放着阴森音乐,形同怨魂似的鉴定现场呢?
“怎么,你不相信我?”女人眼里带笑的看着我。奇怪的是,她的脸依然冷冰冰,完全没有笑的痕迹。
我也阴沉着脸:“别在这里跟我装神弄鬼的,拿出你的证件或者是身份证,说清楚为什么擅自揭开封条,到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女人的表情变了,变得有些讶异,没有表情的脸,终于泛起一丝赞许神色的点点头:“不错,作为一名新人,你勉强算是合格。”
还不待我发作,意外又发生,我们俩人的手机竟然同时响了起来。
我依然黑着脸警惕的盯着女人,同时将手机放在耳边:“喂,是谁?”
“唉,郝炎呀,你说说,外面的花花世界不好吗?外边的妞不漂亮不多吗?你干嘛要回咱们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倒霉地方呢!”
手机那边是大头痛心疾首满怀悲愤的质问。
我被他弄糊涂了:“你有病呀,说什么没头没影的,我现在可没空搭理你,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大头又满怀酸楚的长叹一声:“来市殡仪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