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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种狂欢的气氛中鼓掌、跺脚。我看见吧台边的小圆桌也在欢呼雀跃,突然间一个绝妙的想法蹦出了我的脑海!
我一把抓过郑天时:“郑天时你喜欢照片么?”
郑天时一瞪眼:“如果是饭岛爱的写真集,可以考虑一下。”
“不是啊,哥哥,记不记得二战结束时那张著名的照片《胜利之吻》?”
郑天时点点头:“知道啊,一个美国大兵在庆祝胜利的街头亲吻一个漂亮姑娘。唉,那姿势绝了!”
我双手一拍郑天时的肩膀:“知道就好办了!郑天时你看此情此景,大家内心的感受应该和二战结束时美国人的心情差不多,机会在这摆着,你肯定比美国大兵勇敢吧?你肯定比那哥儿们勇敢!”
郑天时的身体僵硬了几秒钟,然后我就感觉到他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被酒精泡得有些红的眼睛变得贼亮贼亮,他一把推开我的手,做出了至今还让我难忘的一个壮举:郑天时大步流星地走到吧台边的那张小圆桌,在桌边立正,两个正盯着电视的姑娘微微一惊,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勇敢的郑天时、可敬可佩的郑天时、比荆轲还要荆轲的郑天时一把抱住“长发飘飘”,以一个绝对标准的《胜利之吻》的身体状态,深深地吻住了姑娘!
这个突发事件,让整个酒吧陡然间一片安静,短短几秒种后,欢呼声、口哨声轰然炸响,连“赫本头”也笑嘻嘻地鼓掌庆贺。
就在大家欢呼的时候,我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我的潜意识中觉得其实这是一个明显带着把郑天时往危险的悬崖边推的“可行性建议”,最大的可行性是郑天时被响亮地甩上一巴掌,并伴之以一声娇怒:“臭流氓!”
但我的这些担心没有发生,我无心插柳的这个建议竟然使郑天时赢得了人生最大的一场胜利——当郑天时一吻结束,把“长发飘飘”的身体扶正的时候,我们都看见她的微微闭上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当大家的欢呼再次响起时,她受惊般睁开眼,娇羞地一笑,哦,那眼泪分明是惊喜、意外、陶醉的欢喜,然后,她看了有点傻呆呆的郑天时一眼,双手环抱住已经有些清醒的郑天时几乎有点哆嗦的腰板,把头轻轻靠在了郑天时的肩上……
《对手》四(1)
打着照顾妞儿的旗号我回家休假,但事实上却是相反。从湖南回来后,我和妞儿的角色进行了互换。重感冒的我整天躺在床上哼哟哈的,而妞儿守在我身边照顾一日三餐、生活起居。
妞儿在一家外资公司当会计师,当年中央财金学院会计系风风火火的“湘花儿”如今已自甘平凡,自从认识我以后更是一日千里地沦落到甘为绿叶的地步,不仅学会了做饭、织毛衣,有一天甚至很郑重地跟我说她想买一台缝纫机:“我现在经常想起小时候我妈妈在缝纫机边忙乎的样子,我常常是听着缝纫机‘挞挞挞’的声音入睡的。现在想想,好温馨啊,有我妈妈我爸爸真幸福。”说完了顿一顿,揪着我耳朵拉到她身边,“我要让你和我爸爸一样幸福。”
生个不大不小的病对于现在忙忙碌碌的人们来说,其实也是一件好事,虽然尚不能称为福气。
感冒期内,妞儿下了死命令不许我干任何事情,我整天穿着厚厚的冬衣像一头北极熊恹恹地或在床上躺着,或是无聊地从卧室走到客厅、走到书房再走到阳台,再后来我终于找到一个自从我搬进这个航天桥边的高级住宅里的两居室却被我忽略的一个宁静的细节:半躺在妞儿买的摇椅里翻几页闲书,厌了就透过阳台的落地窗看风景。
透过阳台,正对的是在初冬的早晨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的昆玉河。一座城市不能没有水,的确如此,在几乎被钢筋水泥占据了全部视野的北京,能有一条小河在你家的楼下蜿蜒穿过确是一件幸事,这也就是这片住宅售价令人咋舌的原因。虽然昆玉河在我的老家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河沟,且被人工修饰得失去了野性和自由,但她蜿蜒的身段还是能在都市里显露出一种灵动的妩媚。
透过悬在空中一样的阳台看河的风景,我想起了现代诗人卞之琳的《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四句诗在我印象中如此之深,甚至在我早就抛弃了曾经的文学梦、已经变成一个粗俗不堪的商人后,还如此顽强地驻扎在我的脑海中,只是因为第一次读到它的时候,豁然间给我打开了一个审美的新世界,给了我看这个世界的另一种视角,细腻、把玩细节、体验精神快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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