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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秋海一直住在紧靠窗户的那一个病床,一直没有改变他的床位,这是一个很庆幸的事情,我想。
在医院里如果你的床位经常改变职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离出院的日子已经为期不远了,如果你直接被转到了其他的病房,那就更幸福了,譬如说你三天就要放次血,医生给你一包糖,说明天你将在三天后还要再次去献血,三天后你被送到去做透析了,医生给你一个头套,说明你即将看破红尘,三天后你又被送到隔离病房,医生直接给你换个心胀,说明你即将洗心革面了,三天后你被两个护士直接送到太平房,医生给你一个死亡证明,最后只能说明你已经出院了。
事实上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里,你的位子经常改变只能说明你将要离开你所生活的环境,我想。
程秋海出院以后,每次在去洗澡的时候,都会有人瞻仰他的身体艺术,结果在我们刚到北京的时候程秋海就被北京人定义为流氓,这一推测应该就是他那满身的烧伤所致的。
维平时常对程秋海说:你是我们三个中最牛X的一个,一看就像是大哥。
程秋海忙着手里面的东西,唱着说: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怎么还有你们这样的小弟……
后来北京的所有美容医院全部采用程秋海的纹身技术,结果北京的火灾发生率逐年上升,其中的一家美容公司大胆聘请程秋海为形象大使,程秋海终于在北京有钱了……
维平每次在北京街头看到流浪的东西就会突然想起杜雷,我和程秋海一直在安慰维平,我和程秋海的担心是一样的,害怕维平哪一天突然抱着一条流浪狗大声对我们说:我终于找到杜雷了。
程秋海一天早上告诉我和维平说他的妹妹程晓蕾要到北京来找他,维平激动不已决定即刻就去车站接她,程秋海说:是后天下午的火车!
维平一直失眠在以后的两天里。
对于程晓蕾为什么会来北京,程秋海说他也不知道详情。维平的失眠说明程晓蕾回来这件事应该是他一个人导致的,至于程秋海只能解释说成是一个借口,顺便来看看自己的哥哥这样的合理简单。
我们三个在北京的一切费用全部是维平和程秋海用生命换回来的,程秋海是我们得以生存在北京的主要原因,维平得到的赔偿金只能够用来我们维持暂住北京,程秋海的赔偿金和他那大量的额外收入则主要是被我们用在吃喝上,维平开始为自己的以后四处奔波,结果什么都没有按照想象中的进行,这是很尴尬的事情,最后我们两个还是要靠程秋海卖身来维持我们的生命。
维平天天想着程秋海的妹妹,程秋海却天天想着怎么赚钱,这也许就是导致这个世界贫富差距的其中的一个原因,我想。
在程晓蕾到北京找程秋海和维平的前一天晚上,维平显得异常兴奋,程秋海说维平应该是疯了,维平从来没有这样的认为自己会有一天因为一个女人而疯掉,程秋海解释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疯人院里的每一个疯子都不会说自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结果他们还是疯了,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我们说了也不算,我们的一切都常常被其他人意外的已经下了定义,这是很无聊的事情,我们却还是这样做了。
维平说他自己终于再也不用吃软饭了,这个时代里面吃软饭的人很多,其标准就是你是不是已经拥有了工作,很多人都以为软饭大都是女人给我们盛的,事实上没有当我们根本就没有工作的时候,我们却一直活着,这样维持我们生命的方法就是在吃软饭,我想。
虽然维平一直以来就认为他从没有靠女人活着,但是他还是靠女人所给予的生命里活着,如果维平始终觉得自己是不需要女人来活着的,那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维平至今仍旧缺少母爱,这应该就是他一直为了程晓蕾而失眠的原因。
维平不知何时又开始担心自己的前途,前途在程秋海的眼里完全是无需任何担心的,他所担心的是自己的前程,认识他们之后我得到的第一个证实就是前途与前程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概念,我只是知道这两个词汇的不同而已,至于不同的原因,我只能说我此时还不能完全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
去接程晓蕾的那一天,维平显得异常兴奋,维平对于自己的症状解释为:为爱痴狂了……
程秋海笑了笑说:事实上这是一种病,我在书上看到过,好像是叫青春晚期躁动症状。
维平怀疑地看着程秋海说:怎么是晚期啊!我听着怎么跟快要结束生命似的……
程秋海说:不是病情晚期,是你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