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拓跋弘并未分神注意她,而是站在龙椅旁,摸着儿子的头顶,温柔地低声向拓跋宏问道:宏儿,怎么哭了?”
拓跋宏早就已经泪流满面,拽着拓跋弘的衣角抽泣道:“父皇不要孤了……”
“怎么会不要宏儿呢?只是父皇累了,宏儿一定能理解父皇的对不对?”拓跋弘黯下笑容,他知道自己此举是多么的不负责任,但他横竖在宫中也就是个摆设,又何必自取其辱?他对权势也不是没有过需求,只是已经试过了,并没有冯绮做得好。朝中的那些势力纠葛,性格太过于简单的他,根本就无法弄得明白。这几年他们之间的冲突虽然都不大,但长此以往,必会形成无法挽回的惨事。冯绮需要的只是一个傀儡,那么还年幼的拓跋宏想必会更加符合她的心意。
“父皇……”拓跋宏依旧哭着不肯放手,他其他的不懂,却也明白,从今天往后,他父皇就要搬出宫去住了。他从小便是父皇一手带大,就算在两岁之后交由冯绮教导,可是后者却并不会让他留宿,他晚上也是回到父皇身边。可若是父皇出了官。那他可怎么办?
拓跋弘用袖子一点点地擦干净拓跋宏小脸上的泪水,又一点点地扳开他拽着他衣角的小手指,硬着心肠,慢慢地在龙椅旁单膝跪了下去。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得到另一边的冯绮冒着火的凤目。
是了,在几年前,她曾经教导过他,除了佛祖,可以不用再跪任何人。
可是这次不一样,他已经不是皇帝了,跪拜自己选出来的君王,又有什么不对呢?
拓跋弘执起拓跋宏的龙袍衣角,缓缓地低下头去,虔诚地在唇角轻吻了一下。
“参见吾皇。”
他把这个国家交给他了,虽然不是现在,但他相信,大魏朝会在拓跋宏的手中国运昌盛的。
“参见吾皇!!!”殿下的群臣也纷纷拜服在地,参拜声展天而响,在整座大殿之上,只有冯绮一个人盈盈立在当场,神色莫名地青着这一切。
她的衣袖中,揣着一张内侍从拓跋弘书房内拿过来的纸,上面反反经复写着的只有一句话。
“人从爱欲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优何怖?”
若离于爱,何优何怖?!
冯绮揉碎了袖中的纸,绝美的脸容上闪过一丝愤恨。
他一定会后悔的……
公元472年。
拓跋弘负着手在庭院中赏着落雪下的红梅,悠然自得。
自打从皇宫中搬出,拓跋弘整个人就处在一种完全放松的状态中,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命运是在自己的手中掌控着。他闭门谢客,完全脱离了朝廷,平日里只是抄抄佛经,赏赏院景,小日子过得轻松自在。虽然他才十九岁,按理说过不惯这种闲云孤鹤的日子,但这种生活他却喜欢至极。
“太上皇,宫里的尚公公来不说有要事求见。”下人在院门口禀报道。虽然太上皇说了谁都不见,但他们都是跟在太上皇身边的老人不知道尚邪公公是不可以怠慢的。
拓跋弘一愣,下一刻便转身朝前厅走去,他知道如果是普通事,尚邪定不会前来打扰他。他在回廊中越走越快,心中不好的预感渐渐扩大。
“太上皇!”在前厅不安地来回踱步的尚邪一见到拓跋弘,便抢到近前,焦急地说道:“太上皇,皇上被太皇太后叫去教导,不知道皇上哪里惹了太皇太后不高兴,被关在柴房里已经两天三夜了!据说,太皇太后根本就没有给皇上送过吃食!”
拓跋弘闻言整个人都懵住了,他从没想过冯绮居然会如此苛待拓跋宏,那孩子今年才五岁,现在正是天寒地冻的时节,别说两天三夜,就算是关在柴房里半个时辰也挨不住,更何况还未进过吃食……
拓跋弘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瞬间逆转,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穿着的是常服,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束在耳后,连马车都未来得及准备,叫人牵来匹马便朝宫中疾驰而去。
尚邪颤巍巍拄着拐杖,心中却忐忑不安地看着雪地之上的马蹄印迹,长长地叹了口气。
拓跋宏窝在黑矮的柴房中,嫌弃地看了下手中的肉饼,但还是忍不住吃了一口。
其实那个冯绮并没有对他怎么样,但拓跋宏却一点都不喜欢她,各种和她对着干。这不,被发配到柴房里反省反省,但这倒也是个好机会。
拓跋宏鼓着小脸,努力地咽下肉饼,心想着借此找父皇来看看他。自从过年的国宴之后,他都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父皇了呢!而且父皇那么虔诚地礼佛,他真的怕父皇一个想不开就出家为僧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