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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高耸的宫墙、巍峨的殿宇,一队队盔甲鲜明的卫兵们来回巡逻……而今天下四分,东鲁、西岳、南江、北燕,这里正是北燕国的皇宫、守备森严的深宫大内。
五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在僻静的花园和冷清的宫殿间穿行,皎洁的月光洒下来,可以见出当先领路的是一个皇宫仆役,而后面跟的是四个黑衣人,仆役嘴里嘟哝着:“我可是冒着抄家灭族的险帮你们的,万一被人发现,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生的幼儿,你们就给那么点儿钱……”
黑衣人中领头的大个子听得不耐烦,低声怒道:“闭嘴!你想被人发现吗?”
“放心,这儿是后宫最僻静的地方,皇上只有三个妃子,这么大的后宫几乎是空的,除了白天扫地的,晚上根本没人来。喂,你们知道为什么皇上只有三个妃子……”
“住嘴!”中间人是发了什么疯?竟给他们介绍了这么个多嘴家伙!这家伙真的知道他们正在干什么吗?领人去刺杀皇帝时还唠唠叨叨,他是胆大包天的亡命徒?还是缺心少肺的神经病?
远远有一队巡逻卫兵走过来,仆役立刻把他们带到一个死角躲起来,等卫队过去后又得意洋洋地说:“我赵碎嘴在这座皇宫里待了十几年了,这宫里的卫队哪一队管巡什么地方、走一遍要多长时间、什么时候换岗、什么时候撤防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们跟着我走绝对没错!”
四人中略显矮瘦的那个盯了他半晌,“你干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吧?”
“那是,这么好的发财的门路只干一回多可惜,经我领进来又带出去的人有好几十个了,都是偷个东西、弄点儿情报什么的,不过象你们这样敢到皇帝寝宫去偷东西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碰上。”
跟着走了半天,原来这个带路的家伙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中间人怎么给你说的?”
“他说我只要把你们带到皇上的寝宫那儿就行,剩下的事儿就不用我管了,如果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东西,我再把你们带出去,如果你们被人发现,我当然有多远跑多远。我劝你们最好改个目标,皇上的寝宫守得严着呢,比前两年增加了整整两倍,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
“闭嘴!”大个子火大不已,还以为这家伙是自己人呢,原来只是个小混混!他们在北燕国当内应的中间人是怎么想的?他们刺杀皇帝九成九要惊动宫中卫兵,如果这家伙一跑了之,他们没人带路非死在宫里不可!带路的都如此,想当然更不会有接应他们撤退的人了。
但既然已经走到这儿了,又不能这么空手回去,他看了看身后的三个同伴,“你们说怎么办?”
矮瘦的那个说:“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不可为,咱们就空手回去也无妨,咱们还得回去向族长报告情况,可不能白白地把命送在这儿。”
另两个人一齐点头,大个子一挥手,“好,就这么办!姓赵的,还不快带路!”
五人在暗影里迅速前行,总算避过重重岗哨和巡视卫兵的耳目到了皇宫最中心。仆役停下脚步往前一指,“喏,那就是皇上的寝宫。”
夜已经很深,寝宫却还灯火通明,盔甲鲜明的卫兵们在宫外一遍遍地来回巡视,别说四个大活人,就算一只鸟也别想逃过这么多双眼睛。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泄了气,矮瘦的那人苦笑,“难怪那位爷找这人带路,他知道咱们的计划行不通,但咱们不听劝,所以他干脆找个人领咱们到这儿来参观参观,让咱们死了这条心。”
忽然寝宫那边起了一阵骚动,一个白衣如雪、上面绣着朱色凤凰图案的年轻男子怒冲冲地从寝宫里走出来,走出宫门又回身大骂:“燕于威!你这混帐王八蛋!咱们走着瞧!”
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北燕国的皇宫里辱骂北燕皇帝!虽然相隔甚远又是在夜里,看不清这人的面孔,但雪白衣衫上绣朱凤图案,只有南江国的皇族才能穿。“这人是谁?”
“你们不知道?”仆役的口气惊讶得让人想揍他一拳,“他就是江祥晔呀,南江国代亲王世子。”
四人都吃了一惊,“他就是江祥晔?”
两年前,当时还是皇子兼北燕国破南大元帅的燕于威在边关惨败于南江国,惧罪而干脆引兵回朝逼父皇退位、自立为皇,随后当即与南江国议和,两国协议北燕国向南江国称臣,每年赔款白银二十万两,而南江国派遣皇侄、代亲王世子江祥晔长驻北燕,订制礼乐典籍、宣扬教化。
其实谁都知道这只是场再平常不过的政治交易,江祥晔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