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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号召官员年轻化,如今商人也年轻化。所以,腐败也年轻化……反腐败博览会也成了生意场:机灵的商人乘机促销防假、防诈、监控、报警的新商品;律师行忙着推广独到的服务;外地旅行团组织地方人民赴北城花钱见世面,反腐败一日游也赚了不少钱……”
梅皓明关掉了电视,长叹一口气,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问白如伊:
“我能做一个好商人吗?”
“做了才知道……我听说:做商人会上瘾,上山难,下山也难。”
“你若帮我,上山下山就容易了……”
“我自然要帮忙!我要帮这个家……”
白如伊又说:她认识的地方药厂推销员经年和医院做生意,见惯了医疗领域的腐败和暴利,便决心做一个商人。他承包了几家医院的科室,自然不把患者当病人,只当成了摇钱树。转眼之间,他也发了大财。
“他变成了有钱的商人,他的太太就买了极贵的狗——阿拉斯加原始雪橇犬,地道的纯种土狗……如今,最富的女人和最穷的女人都牵着狗!看人看不出贫富出身,看狗才能看得出……”
“必定是她丈夫牵了别的女人,她才牵了狗。”
“你尽胡猜瞎想!也不说别人做了商人,便有钱买极贵的狗!”
“你也要买狗吗?我买得起!”
“我是要买狗……买法国斗牛犬,有英国贵族血统,还有法国贵族混血。”
“你不怕脏吗?”
“狗比人干净!法国的香水调制师正在研究狗香水,以后就有人狗共用的香水了。”
梅皓明不屑一顾,略带戏谑地调笑说:
“为了狗,我也要做一个好商人!”
“你若是有钱的商人,我也要买极贵的狗!”
白如伊认真地接过了话,丝毫也不像开玩笑。
“怎么迷上狗了?”
“不知道!”
“以后,政府要收‘养狗钱’了……”
“你交得起人税,交不起狗税吗?”
出生(4)
“交得起!交得起!”
天色已晚,两人不再闲话。
他们外出寻一间云南土菜馆,随意打发了晚饭。
生意似乎不是人为的谋划。
它往往莫名其妙将人的胆量拖下水,再渐渐将人的欲望俘虏,最后将人的野心膨胀。吴有富入狱不久以后,接管权杖的申苍便蠢蠢欲动。他决定关闭一家小工厂,然后将值钱的资产变卖。这样以来,他就能把空荡荡的厂房租赁和销售出去。
蛰伏已久的梅皓明,似乎已经考虑成熟,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就毅然租赁了一处诺大的厂房。他毫不犹豫地倾囊而出,一下子花光了讨债洗来的那一笔巨款。
这是一处陈旧而破烂的老厂房,早在五十年代由民主德国的建筑师援助建设。厂房依然保留了典型的德国包毫斯建筑风格,将建筑艺术与工业技艺完好地融合。房屋高耸宽敞,而屋顶却是简洁排列的巨大半弧形,阳光穿透班驳破烂的玻璃大窗,强烈地照射进来。
空荡开阔的厂房里,处处存留了夕阳工业的残痕,以及尚未拆除的机器零件。破败的墙壁上保留着红色老漆刷写的毛主席语录,以及褪色发黄的共产主义先烈头像。狂热的社会主义工业革命的残余味道,充斥在潮湿发霉的所有角落。
梅皓明恰恰十分看好这一片破旧的厂房。在他看来,一切癫狂的历史最终都是癫狂的艺术,一切癫狂的艺术最终都意味着大价钱。如此以来,梅皓明很清楚将要做一笔什么样的买卖。在这一片破烂厂房的角落里,他要投资一家前所未有的富人消费的俱乐部。
中国史无前例的生意年代,诞生了越来越多的富人。赚富人的钱,本身就是一门颇有讲究的生意。倘若使用上流社会的物质去诱惑富贵阶层,梅皓明根本没有这个实力。换句话说,他压根儿就没有见识过上流品味。梅皓明能够选择的生意,无非是用艺术社会的方式,去诱惑上流社会。
艺术——真是一个粉饰生意的最佳借口,艺术品位的高低全由价钱说了算。富豪们争相购买破烂不堪的物品、古老陈旧的房子、腐朽变质的木头,以及最丑陋的女人裸体画。这些普通人瞧不上眼的东西,在富人眼里就是艺术。与众不同——其实是一门生意,也是最昂贵的商品。这个俱乐部的生意,就应该经营“与众不同”。
梅皓明沉下心来,仔细地研究了声名鹊起的富人俱乐部。他认为那些拥有恒温泳池、健身房、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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