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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花猫的眼睛不但还在眼前,而且更大更亮了。她感觉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了,她开始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昨天下午去了梁家,后悔自己走向了琴房的门,后悔自己用它掩住了闽乔的手,她真的后悔了。如果早知道结果是这样的,她想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做的。
她又想到了楚天,他也一定知道了吧,玲玲和他们那么要好,她会不告诉他们去?那日一起逛庙会的时候,自己还只是对闽乔说了那么几句不太入耳的话,楚天的反应就那么强烈,如今要是听信了玲玲的话,相信自己是故意毁了闽乔的手,那他一定会恨死自己了吧。他会怎么样呢,可能以后都不想再和自己见面说话也不想再有任何联系和瓜葛了吧,那么大约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更别说还有机会一起出游,聚会,玩闹了。就算他们不计较,可是自己以后还怎么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去面对他们,她想她是做不到的,她真的是没有办法面对他们那些人了,当然还有教授和师母,梁家的门从今以后恐怕再也不能踏入一步。还有音乐学院,教授不是在音乐学院教书的吗,如果真的考上了,是不是也要每天都要面对他?想到这里,羽清的心情彻底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再回过头去想想自己这样不遗余力的打压闽乔,到底为了什么?是想在钢琴上永远超越她?可是超越了她又怎么样?自己是爱钢琴没有错,从小到大她没有发现任何其他比钢琴更能吸引她的东西,更能让她珍视的事物。可是当楚天出现以后,局面就完全不同了,如今她不得不承认,那个人,那个在鬼见愁的山坡上紧紧地抱过自己的人,那个把盛着女儿红的酒壶霸在手里不让自己喝醉的人,那个在庙会上不小心用他的下颌碰到自己额头的时候给了自己那么美好的微笑的人,那个把自己气哭以后又伙同赵元一起哄自己开心请大家去东来顺儿吃涮羊肉的人,这个人在自己的心里的位置已然超越了钢琴。可是现在她自己却把通往他的道路给堵死了,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愚蠢的人吗,还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想怎么样就做了那种事情?
想着想着,羽清的心痛得绞在了一起,好像痉挛了一样。
李静先是去了卫生间,重新洗了洗脸,洗去了早上刚刚画好的妆,也洗去了脸上的每一点泪痕。洗完脸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仔细想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和林恒结婚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发过脾气。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懂得克制自己情绪的人,也许正因为如此他也才能在外交工作中大展拳脚。虽然知道林恒说同意离婚不过是气话,她知道林恒是不会和自己离婚的,自己当然也不愿意离婚。可林恒的反应却让李静明白了一点,就是这件事情已经触及了林恒可以忍受的底线。看来在这件事情上他是下了决心要做一回主,不听他的好像行不通,可是如果完全按照他说的做,自己也根本无法接受。别的她也不是特别担心,因为只要羽清自己咬死了不承认,他又能奈何。只是有一点,她断不能让林恒亲自去登门谢罪。如果他去了,即便羽清自己没有承认,人家对方说什么,他说不定就会照单全收了。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这一方来,那样的话,以后羽清可就被动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自己要把赔礼道歉的事情揽过来,绝不能让林恒踏进梁家一步,这样自己也就有了权宜的空间。
想明白了这一点,接下来要做到就是获得一个和丈夫谈判的机会,可是刚刚痛吵了一架,再怎么谈呢。出于本性中和羽清一样的清高和傲慢,她不可能主动向丈夫低头认错,这根本不是她李静的风格。李静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来,正在发愁,听见有人敲自己的房门。李静以为是林恒,说了一句:“门没锁,进来吧。”
推开房门进来的人不是林恒,却是羽明。
“你来干什么,我和你爸爸吵翻了,要离婚了,这下你满意了吧。都是你干的好事,我算白养了你这个儿子,辛辛苦苦的换来的就是这个,和外人一起来算计自己的妈妈和妹妹?”李静生气地对羽明说道。
“妈,您冤枉我了,我不是像您说的那样。我也希望您和羽清都好好的,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只是咱们不能把高兴和开心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
“哦,你也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啊,那你还跟着别人一起诬陷你的妹妹?”
“我只是实事求是。”
“你是当事人吗,还是目击者?你亲眼看见事情的经过了。什么实事求是,根本就是道听途说。”
“我不想就这个问题再和您争论了,我也争不过您。只求您饶了爸爸吧,别再为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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