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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一颗子弹蠢蠢欲动。
“打!”段剑锋率先开枪,一直没有暴露的重火力点交织出一张密集的火力网,冲锋的日军一茬一茬地倒下,濒死的士兵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哀嚎。在死亡面前,再训练有素的士兵,都是一样的心情。日军并没有往回缩,反而更加疯狂地冲锋,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踏着战友的尸首往前扑。日军打红了眼,竟然不顾冲锋士兵的死活,炮弹雹子一样罩向国军第一道战壕。被一发发炮弹撕碎的,有国军的士兵,也有自己的士兵。
随着两轮手榴弹的投掷,嘹亮的冲锋号在阵地上吹响,国军士兵亮着雪亮的刺刀跃出了战壕,气吞山河的冲杀声激荡起每一个战士的豪情。两边的军队像海潮一样迎头撞上,激起更加汹涌的波涛,数千人交缠在一起相互绞杀,是多么波澜壮阔,又是多么残忍血腥。此时的飞机大炮坦克都已经失去了作用,只能观望这场刀刀见肉的白刃战,观望这台巨大的绞肉机。
日军士兵在刺刀拼刺中很快显示出了优势,每次突刺,手臂上都带出训练有素的爆发力。平日良好的营养,造就了他们优秀的身体素质。相比之下,国军士兵别说营养,就连正常的伙食都经常断顿,大部分兵士脸上都带着青黄的菜色。虽然中正式对三八大盖有可以开枪的优势,但那也只有一枪,手动步枪决定了他们必须拉次大栓才能开下一枪,鬼子不会给他们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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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零式2
粗壮敦实的鬼子军曹,一个格挡,一个突刺,锋利的刺刀捅进一名国军士兵的胸膛。巨大的痛楚扭曲了这名士兵的脸,士兵一手捏住胸口的刺刀,一手茫然地朝对面的鬼子伸去。那大概是他逐渐模糊的意识里最后的挣扎,他多希望能掐碎面前这张狰狞扁平的油脸,可是,距离太远了,他被刺刀牢牢地钉住。军曹一声嗥叫,枪把一拧,刺刀在胸膛里转了九十度,国军士兵的肺部瞬间撕破,气体和最后一丝力量一起泄出,绝望和痛苦定格在他涣散的瞳孔中。军曹一脚蹬上士兵身体,刺刀从身体上脱出,一腔滚烫的热血溅入空中。军曹瞪着通红的双眼寻找下一个目标,倏然感觉有人从后背贴上,军曹肌肉猛地抽紧。没等转身,一只有力的手掌按住了他的脑门,坚实的手臂肌肉擦过他的脸颊,这是他此生最后的感觉。一柄利刃从右肩跟上,把他愤怒的吼叫割断在喉管里。那柄刀是这么快,那柄刀是这么凉。刀刃舒服地滑过喉部,他倏然感觉轻松了,他的身体飘离了炎热干旱的缅甸,好像回到了北海道的海滩上,凉丝丝的海风吹透全身。“真是凉快啊……”他的心在轻轻地呻吟,他应该喝一杯清酒,再吃上口新鲜的鲟鱼刺身。他的心智又突然清晰,他竟然看见了自己的脊背,怎么会那么多血啊。一片血色里,他看清了那张脸,黝黑削瘦、轮廓刚硬、锥子般的眼神。岳昆仑一松手,军曹的尸首倒下,脑袋连着一层皮,以怪异的角度看着他。岳昆仑眼神扫过,连长、排长、班长、大刀、田永贵、牛牯,就连那个书生周简和小屁孩狗蛋,都在和鬼子拼命——连长的大刀片子钢火不行,怎么就卷了刃;排长枪法好,拼刺也不孬,咋又换回中正式了,还是不舍得拿那杆三零步枪和鬼子拼刺吧;班长那么老成持重的人,砍起人来也嗷嗷乱叫;大刀,还真像把大刀,人和六环刀都融一块去了,刀光卷到哪,哪就砍翻一圈鬼子;田永贵这个货,趴死人堆里装死,抽冷子就冲鬼子背后开枪,那把大腰鼓还真不错;牛牯抡刺刀像挖地,鬼子哪是被他捅死的,是被砸死的吧;周简一看就是科班出身,格挡突刺都有板有眼,步法也不乱,就是手上劲道弱了点。嗨!想什么呢?人家满肚子墨水,打小没干啥体力活,能打成这样就值得佩服;狗蛋好像有点顶不住了,裤裆咋都湿了?牙口真好,一口就把鬼子耳朵撕下来了……所有的意念也就在霎那闪过,一柄刺刀挟着风声捅向岳昆仑侧腰,岳昆仑贴着刺刀一个急转,左手握住对方枪把,右手跟了上去。刀刃轻快地没入对方身体,又飞速地带出。岳昆仑没空看被他瞬间捅翻的鬼子,他冲狗蛋那边扑了过去。狗蛋嘴里叼着一片耳朵,正被一个鬼子骑在身下。鬼子双手握着匕首往下用力,狗蛋托着鬼子的手,脸憋得通红,刀刃正一点一点地贴近他的心口。
刀刃慢慢地刺进皮肤,割开肌肉,狗蛋几乎已经感觉到冰凉的匕首绞进心脏,力气在一点点地散开。狗蛋还是用力托着那双手,他还没娶媳妇,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哪能就这么死了。他年轻的脸上浮起一丝哀求,他痛恨自己居然在向鬼子讨饶,可他真的想活下去。鬼子刻板的脸上露出讥讽,嘴唇撅了起来,像哄孩子一样发出“吁吁”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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