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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饴君。我不觉皱眉,照应?哼,是包袱跟麻烦吧?
“不行。”我直接拒绝。
“怎么不行?饴君医术了得,比你那半吊子强得多,你路上有三长两短也不会死得太快。”娘亲一把将饴君拉到我的面前,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第一,他是男子;第二,他不会武功;第三,我有自保能力,死不了。”我毫不留情地摆出事实。
对于饴君,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反感。按辈分,我是他的姑姑,可爹娘师姐却让他叫我姐姐,这些我并不在意,毕竟我只比他大一岁而已。然而,从小时候起,娘亲就有意无意地暗示要我将来娶他为夫,十五岁那年,甚至在两家人面前公然提出,爹爹默不作声,许是早就默认了,师姐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而我,自然当场拒绝了。要娶怎样的男子,我未考虑过,但肯定不是饴君那样养尊处优的文弱小公子。在我的心目中,只有如爹爹那般遗世独立的男子才是我希望相伴一生的人。
我知道饴君是师姐最心爱的孩子,师姐对他的宠爱比宁心还要多,可我那样拒绝,师姐却一点儿也没有生气,反而压制住隐隐含怒的娘亲,只笑着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能强求。”而一旁的饴君也只是浅浅的笑着,至始至终,没有羞涩,没有恼怒。
虽然师姐并没有如别的人家那样将他养在深闺中,他也常常来我们家向爹爹修习医术,但毕竟是男子,我与他接触甚少,偶尔碰面也只是远远对视,点头微笑。他来我家从不带面纱,记忆里,他有与他爹娘相似的姣好面容,皮肤略显苍白,总是那样浅浅笑着,仿佛没有事情可以使他动怒。或许,他把自己隐藏得太深?我并不打算了解他,对那样文弱的世家公子,心里本能地排斥。
“竹姐姐……我只是想将这些年所学帮助更多的人家,不会打扰你,你若不喜,我远远地跟着就好。”我还是第一次仔细听他的声音,果然如他的外表一样轻轻柔柔的,不禁心里的反感又多了一层。不过,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局促而焦急的样子,心里隐隐起了捉弄之意,你那亘古不变的笑容,我倒要看看是不是伪装。
“会骑马吗?”我冷冷地问他,总不能一路上还让我雇个马车吧?又不是游山玩水。
“会,娘亲教过。”他轻轻点头,面纱外的眉眼浅浅含笑。
于是我挑了两匹精壮的白马,翻身上马,不再理会身后的人。其实我还是放慢了速度,否则莫说饴君,一般的女子也不可能跟上我的速度,我略略转身,隐隐看到远处一个纤细的人影,暗叹了口气,果真是麻烦。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伏在树下吐得辛苦的人,心中的怒气缓缓上升。才一个时辰都不到,身体弱成这样,逞什么能?既然医术好怎么不先医一下自己,就这副身子骨还想帮别人?我心中冷笑。
“对……对不起……”他总算吐完了,满含歉意地望着我,他的面纱落到一旁,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我心里有几分不忍,转头不看他,默默地往回走,重新上马,低头看着跟上来的饴君:“你撑不住的话,我送你回去。”
他低头不语,坐上马背,小声说:“竹姐姐,我没事的,我想多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
我摇摇头,扬起马鞭,不得已只好再放慢些速度。
我真是不能理解这个来回忙进忙出的家伙,这几个月以来,但凡有人求医,不论贫贵,饴君皆亲自登门,且分文不取。每到一个地方,就去各家医馆探访疑难杂症,明明因为长途跋涉羸弱不堪的身体,还偏要逞强忙得早出晚归。
“你为什么学医?”我望着饭桌前轻揉额角的人,头一次起了些许好奇。明明是世家公子,乖乖在家养尊处优就好,闲来无事弄弄琴棋书画也行,为何学这深奥难懂的医理?还千里迢迢地给人家治病,以为自己是菩萨吗?
饴君愣了愣,又抬头冲我微微一笑:“因为身子一直不好,总要延医用药,到后来自己也慢慢起了些兴趣,幸得有娘亲与师伯指教,而且……”饴君垂下眼帘,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如果在这世上的日子能帮到一些人,也是好的。”
“那你打算一直这样吗?你这年岁早该出嫁才是。”话一出口,我心里倒是一惊,自己何时管起这些闲事了?大概跟他在一起呆久了,真把自己当姐姐了吧。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很清楚,何苦再连累别人?”他又抬起头来,浅浅一笑,风轻云淡,仿佛在说旁人的事情。
我心下却是疑惑,他的体质是差了些,但这世上的男人大多如此,何来连累之说?
“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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