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第1/4 页)
抓人抄家,来个铁面无私,大义灭亲,陈万仁还真是个拿得起放的下,做得了大事的人,只可惜,原本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无端成了其中的牺牲品,陈东莲的不守妇道,偷人养汉固然有其不齿之处,但若没有陈万仁的酒后乱点鸳鸯,或许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不过话说回来,苏逸生曾经去过日本,这还真让人有些意外,仔细想想,他那身不西不中,不洋不土的打扮,的确不是一般中国人所能接受的,还有那撮仁丹胡,倒真有几分日本男人的作派。这个人一身赌技不逊于四大赌王,论武功身手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流人物,行事诡异,其背景必不一般,陈东莲和他牵扯在一起,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孽缘。
歇了口气,陈东莲继续说了下去。
虽然陈万仁及时划清界限,严查亲家,以示自已的清白,但政治斗争何等残酷血腥,兴隆县虽非富裕之地,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有多少人都盯着县长宝座?亲家违法犯罪,引起众怒,这样的大好机会那些政敌怎么可能放过?纷纷发动各自的关系,请求上级严查案情,借机要把陈万仁从县长的位子上拉下来。
陈万仁何等精明,那些政敌的所做所为他怎么会不知道。他看出,此时正在风头之上,自已若是死赖在县长宝座上不动,必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那些人的能量不小,此时一起联合发难,自已未必顶得住,而政府高层一旦决定严加追查,终究自已和假药案首犯是亲家关系,到时不仅官位难保,说不定还会官私缠身,被追责问罪,恰时局不稳,南方北方都闹革命,到处都在打仗,不知什么时候会闹到这儿来,权衡利弊,他决定明哲保身,急流勇退,主动引咎辞职,一来可以落个清廉自重,爱惜羽毛的名声,二来可以避开风头,以免引火烧身。那些政敌的目的是为了得到县长宝座,而非要把陈万仁问罪入狱,替百姓伸张正义,陈万仁既然肯主动把县长的位置让出来,自然不会赶尽杀绝,终究陈万仁并非善男信女,逼虎跳墙,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所以陈万仁顺顺利利地体现离职,回到雾灵山庄过起了闲云野鹤的自在生活。
他回了雾灵山庄,陈东莲自然也要跟着回去,本以为自此以后便会和苏逸仁音信远隔,再无见面的日子,谁想几年前跟着父亲到飞云观上香还愿,却意外的碰到了住在飞云观的苏逸生,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的师爷就是飞云观的观主青云道长。
再次重逢,两个人更觉这是天意,干柴烈火,旧情重燃。雾灵山庄虽不比兴隆县内约会的机会多,但苏逸生一身的功夫,却也难不住他,时常趁着下山办事的机会潜入庄内和陈东莲约会,每次都是半夜来,天不亮就走,人不知,鬼不晓,数年下来,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这一次的情况也是如此。
那天晚上,苏逸生从北平办事回来,半夜潜进陈家幽会情人,一夜恩恩爱爱自不必说,眼看快要天亮,苏逸生便起身离开。经过那个有两排树墙的过道时,恰好有巡夜家丁经过,于是他便隐身树墙后避过巡查,正打算离开,不想却被尿急急着上茅房而抄近路的胖丫撞见,胖丫受惊大叫,怕被她的叫声把巡夜家丁招来,苏逸生便下重手将胖丫的颈骨扭断,随后回到陈东莲那里,把事情跟她说了。陈东莲虽跟胖丫没多深的感情,但那终究是一条性命,又气又急又怕,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责怪苏逸生也没有用了,于是便和苏逸生一起把胖丫的尸体弄到柴房藏起来,然后苏逸生连夜上山回飞云观,陈东莲则回去装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说到这里,事情基本便清楚了。
我对陈东莲的供说并不怀疑,一是事情即已败露,连勾搭成奸的经过细节都说出来了,也就没必要再撒谎骗人了,二是她所说的事情和我跟李茹男上山游玩时见到的情况大体可以对得上号——苏逸生连夜上山,第二天上午青云道上便下山到兴隆县参加赏花诗酒会,下午到飞云观时,苏逸生刚刚起床漱口洗脸,显见是因头晚睡眠不足而补睡觉。至于处在飞云观第一天的晚上,苏逸生为试探我而半夜将我引出观外,他身上穿的那身黑衣布料便非常讲究,我以前没见过‘张李恨’,不能断定他那身行头就是‘张李恨’所缝制,现在看来,十有八九,胖丫指甲缝中的那根布丝便是从那件夜行衣上扯下来的。
“真的,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要不是被胖丫撞见,逸生他是不会杀人的。江先生,李小姐,你们就高抬贵手,放过他吧。我就是当年做马,下辈子也会报答两位的大恩大德。”
事情说完了,陈东莲从床上一出溜跪在地上,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