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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祝……你和……宇哥……哥,永远……幸……福……” 她一字一顿地说。
血水沿着青石板缓缓蔓延开来,她朝着我的方向,艰难掀开唇角,在触目惊心的容颜上留下最后一个阴狠而诡谲的笑,没有给我还击的机会,便骤然松神,浑身不再动弹。
柳三笑走过来,弯身摸了摸她的脉搏,边摇头边叹道:“就是我师父来,也救不活她。”
“她,死了?”
“嗯,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月夜娇
蓝照儿死的那一天,是二月十七。后世的人大都知道,章成帝二年二月十七这个日子,在苍乔国史书上留下了极其重要的一笔。
这一天,平京的金钟敲响,城门紧闭,各处禁严。在位十九年的一国之君苍晏在留下一道传位诏书之后驾崩,满朝悲恸。
这一天,京郊密湾的军营,戎马倥偬,剑拔弩张,年已六十的左相一身铠甲,集结两万兵马,直逼宫门。
也是这一天,苍乔国最年轻的将军郑云翳,领兵十万,从南疆赶回平京,与左相对峙宫门,并迅速剿灭了乱军。皇城重归平静,宫门缓缓打开,太傅乔子洛身着丧服稳步而出,令郑云翳赴东洲迎新君回朝。
而千里之外,未来的新君苍宇对平京的一切却毫无所知。蓝嵘先一步占据东洲城门关口,苍宇领着东洲军在城内徘徊一日,擒获数十名艺阁旧部,于深夜突袭城门。蓝嵘毕竟做过北疆守军的统领,虽兵力悬殊,但紧咬着城门不挪动分毫,激战一夜,身负数箭而亡。出得东洲城门的苍宇,骑马缓缓经过栈桥,未行几步,忽然从马上栽了下去。
柳三笑将芊芊细指压在苍宇手腕上,一只手又换了另一只手,又翻翻他的眼皮子,看看他的舌苔,如此几番,始终沉吟不语。
苍宇闭着眼睛道:“柳姑娘,我王兄可就在旁边呢,揩油也不要这么明显。”
柳三笑脸一沉,甩袖走回安庆王苍栋身边。
“怎么样?”我与安庆王双双看向她。
苍宇抢在她前面说道:“前几日旧疾复发,没有好好休养,所以才会晕倒,没有大碍。阿缨,来扶我一把。”
我愣了一会儿,方明白他叫的是我,连忙走上去将他从床上扶着坐起来。
“太子殿下,这几日是否都无法入睡?”柳三笑脸上是少见的严肃。
苍宇点点头,道:“情势所逼,我必须尽快赶回平京。等回到平京,一切都处置妥当,多花出些时间来调养就可以了,这些年一直这样,已经习惯了。”他说着,便要下床。
“等等。”柳三笑皱眉看着他,“殿下身中剧毒,殿下自己感觉不到吗?”
苍宇穿靴的手微微顿了顿,又继续穿上靴子,答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余毒未清,便成了现在这样,寿数有所折损而已,不会殒命。”
“那是白月掌。此毒毒性难解,但除去十之□□不成问题,听闻殿□□弱多病,想来是此毒所致。”
苍宇点点头,“不错,不愧是莪术婆婆的弟子。”说完用眼神示意我将外袍拿给他。
柳三笑紧跟着道:“可我说的不是这个,殿下现在体内除了白月掌,还有一夜娇。”
苍宇瞳孔瑟缩了一下,抿紧了双唇。
“一夜娇?是什么毒?”见他们每个人都面色沉重,我不禁有些心慌。
“一夜娇是夏侯国王室中特制的毒,味香而毒性剧烈,香气遇到陈年茶叶泡制的茶水,便能让人中毒,下毒隐蔽又极为方便,毒性隐而不发,脉象似常人,只是中毒之人难以安眠,时日一长,便会精力耗尽,五脏六腑衰竭而亡。”
“可有解法?”
“有。”柳三笑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真的?”我追问她。
苍宇已穿上外袍,他边理袍袖边对我道:“十六年前,陛下中过这种毒,没事的。”他看起来完全没有一丝担忧的样子。
“可是,这是谁下的毒?”
柳三笑捋了捋垂下来的长发,边思索边道:“当年艺阁以复乔灭苍的名义叛乱,但艺阁的阁主却是夏侯国那边的人,十六年前,陛下中毒,就是艺阁的人做的。看殿下中毒时间,应该是两三天之前,听说蓝照儿找了艺阁旧部软禁殿下,想必就是那个时候有人给你下了毒药……啧啧,这个蓝照儿,心真是够狠,不过这种狠得下心自杀的人,自然也狠得下心去杀别人……”
“照儿她……自杀了?”苍宇怔忡了一下,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