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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帝就大将军府问候,执了王凤的手道:“君如不起,朕当使平阿侯继君之任。”王凤伏枕叩谢道:“臣弟谭与臣虽系手足,但是行为奢僭,不如御史大夫音,办事谨慎,臣敢垂死力保。”
成帝点头允诺,安慰数语,命驾回宫。
翌日,王凤谢世,成帝即准王凤之言,命音起代凤职,并加封为安阳侯;另使王谭位列特进,领城门兵。王谭不得当国,便与王音有嫌。无奈王音虽是大权在握,却与王凤大不相同,每逢大小事件,必奏明成帝而行。如此小心翼翼,王谭还有何法寻他的错处呢?
成帝亦因此得以自由用人,遂擢少府王骏为京兆尹。王骏即前谏大夫王吉之子,夙负才名,兼谙吏治。及任京兆尹,地方无不悦服,都说他与从前的赵广汉、张献、王尊、王章等人,同为名臣。那时人称王尊、王章、王骏为三王。于是就有童谣道:“前有赵、张,后有三王;国家有事,遇难成祥。”
成帝既因四方无事,诏书稀少,乐得赏花饮酒,安享太平。
从前许后专宠,廷臣总怪许后恃宠而骄,害得成帝没有子息。其实许后当时色艺兼优,成帝又是风流君王。许后献媚,不过十之二三,成帝爱她美丽,倒有十之七八,如何好怪许后呢?后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许后的花容月貌,已经渐成黄脸婆子,成帝怜爱她的心理,也从那些青春而去。
就是那位班婕妤,也不及从前。成帝除此二人以外,只有王凤所进的张美人了。这样的混了年余又觉无味起来;于是舍正路而勿由,日夜的和一个嬖人张放形影不离。
张放就是听了女巫之言,竟把犯妇十名,洗剥干净,打算投入中流献与河神作妾媵的。虽被奏参,成帝爱他貌如处女,罚俸了事。前者成帝上有许后,下有班、张二美,所以对于张放,不过偶为之,近来是竟以张放作姬妾了。张放明明是个男子,他既肯失身事人,还有什么品行呢?
张放有一夜与成帝有事已毕,又向成帝献策道:“长安北里甚伙,其中美妓最多,陛下何不改换衣衫,臣陪陛下私出游玩,定多妙趣;可惜大将军要来干涉,似有未便。”成帝听了,即用手指弹着张放的面庞道:“爱卿勿惧,现下的大将军,不比从前的那个大将军了。他与太后较疏,不敢入宫多嘴,我们尽管畅游就是。”张放听了,自然大了胆子,天天导了成帝去作狎邪之游。
一次游到一家名叫樱桃馆的妓院,见着一个舞女名唤春灯,妖淫怪荡,确在宫中后妃之上。这个春灯,昔年曾作一个怪梦,她梦见的是无端象服加身,居然做了正宫娘娘。她这一喜,当然非同小可,谁知忽然将她笑醒转来,她便认为这个怪梦,定非寻常,秘有应验,因此常常的把这怪梦,说与同院的姐妹们听。起初的当口,大家听了也认为奇怪。于是一院之中的妓女,口有所言,言她这人;目有所视,视她这人。她也以此自豪,弄得她的那位鸨母,竟以娘娘称她。后来还是一位稔客,劝她们不要这般冒昧,若被有司知道,就好用造反的罪名办你们。大家听了,当然害怕。复见没甚效验,都又绝口不提。
春灯也知被梦所骗,只好偃旗息鼓,闭口不谈。
不意这天忽然光临二位嫖客:一个是龙行虎步,相貌堂堂;一个是粉装玉琢,丰神奕奕。春灯虽与这位相貌堂堂的客人有了交情,可是不知他的真姓实号。有天晚上,春灯等得这位客人睡着之后,悄悄起来偷查他的衣袋,有无什么凭据,俾作研究的资料;谁知突见一颗小小印章,直把春灯吓得魂不附体。
你道她所见何物?乃是皇帝的私章。此时春灯又喜又惧:喜的是若是真正遇着皇帝,从前一梦,已有奇验,将来说不定真能象服加身了,怎么不喜?惧的是此人若是假扮皇帝,自己就有窝藏叛逆之罪,娘娘不能做成,身首倒要分家。怎么不惧?春灯却也乖巧,仍将那颗印章,纳入袋里,不去动它,每日留心这位怪客的举动。
事有凑巧,第二天大早,春幻正在后房有事,正房里面,只有怪客一人睡着。陡然之间,只听得那个标致客人,急急忙忙地奔进房来,走至床前,轻轻地叫了一声:“万岁快快醒来!太后宣召,业已多时了。”同时又听得床上客人,惊醒转来,似露惊慌之状地答道:“不得了!了不得!朕出宫私游,如被太后知道,岂不大受谴责?”说着,匆匆下床,似乎要走的样子。春灯此时已知这位皇帝并非赝品,赶忙奔出后房,扑的向床前跪下道:“臣妾罪该万死,不知陛下驾临。”只见那位客人,含笑答道:“汝既识破朕的行藏,务必代朕守秘,稍缓时日,朕当派人前来迎汝入宫便了。”春灯听了,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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