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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上前一步向夏侯珏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可是这话中的意思却不得不让人对这个年轻人侧目——敢这样说指挥使大人,年轻人,胆子不小啊!
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就是说他夏侯珏官大压人,为了私人恩怨而对死者不敬,打着皇上的名号来给人添堵来了!
季静年年纪轻轻就颇得万宏达器重,在运安城也算是个左右逢源的人物,可惜这次注定是要踢上铁板了。
听完季静年的话,夏侯珏不怒反笑,嘴角的笑容更甚,在艳红火光的照射下甚至有些妖冶,可是却让站在他身边的下属吓得汗毛倒竖——很好,很强大!季静年,你成功地惹我们老大不爽至极了!
“既然我今天说要验尸,自然能找到验尸的人了!就算今天你们说万大人烧成了灰,我请来的人也能验上一验,更何况只是腐尸了!鄙人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只想早日抓到凶手,为何各位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难道说,在场的各位,根本不想让万大人的案子真相大白!”
这几句话说得在场众人连说“不敢”,几个本就跟万宏达对头的官员立马退避三舍,几个中立派也闭口不言,只等着看夏侯珏等人斗法。
夏侯珏已经没有耐心再和他们磨叽下去了:“明玉,你们还愣着干嘛?”
明玉等人早就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了,听到夏侯珏的命令,几人如出山猛虎一般向棺椁掠去。
百里媚云眉心一跳,死命地掐了一下贴身丫鬟暖香的手,这暖香和百里媚云自小一起长大,自然心领神会。
“你们干什么!老爷啊!您要是泉下有知,知道您死后还不得安宁,不知道要怎么伤心了!我们这些人无能啊,就连老爷最后的安歇地都保不住!我们无能啊!”暖香一边喊一边哭,说是“我们”,可是在场由万宏达提拔出来的官员脸上也是挂不住——这是在说他们无能呢!
不由得有几个官员就要站出来说话,谁知还没等他们动作呢,夏侯珏“刷”地拔出绣春刀,出刀快如闪电,手起刀落,只见刚刚还在那边哀嚎的暖香此时已身首异处!
“咕噜噜”那张刚刚还鲜活的脸,仍旧摆着那副要哭的表情,滚到了一个官员的脚下,骇地那个官员连连往后退去,只觉得浑身腿软脚软,差一点就要瘫了下来。
一瞬间刚刚还吵吵闹闹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硕大的墓冢地鸦雀无声,只有夜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此时却显得森冷至极!
陈默也呆住了,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杀人的场面!过去虽然摸过无数死尸,却从来不会心生同情,只觉得那些人离她好远,可是这次,她第一次真正面对死亡!面对她穿越的事实!
这里不是和平年代,这里人命如草芥,这里不是人人平等!
这里需要实力,需要权力!
陈默眼神复杂地看着此时正懒洋洋地擦着绣春刀上血渍的夏侯珏,心内五味陈杂。
夏侯珏自然不仅给陈默带来震撼,更是给在场众人带来震撼,有些胆小的妇人,此时早已晕了过去,就连刚刚还一直不甘的百里媚云此时也被吓得讷讷不语。
“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敢挡朝廷命官的路,简直就是找死!”夏侯珏将脏污的手帕一扔,刚刚还雪白的手帕此时沾满了血污,被夜风一吹,便消失在夜色中。
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
明玉等人再次上前开棺,这次百里府众人纷纷让道,连一个废话的都没有——这杀鸡儆猴手段,可见一斑!
几人运足力气,将棺椁抬到明亮的空地上,然后“哗”地一声,棺椁的上盖被滑了出去,露出了里面万达宏的尸体。
顿时在场靠的近的人都捂住了口鼻,棺椁有半人高,不凑上前看,还看不出里面的情况,但是那个尸臭味却随着夜风散出来,令人闻之欲呕。
季静年忍着臭味上前做最后一次挣扎,虽然现在验尸的大局已定,但是如果能为万大人最后争取一点尊严也是好的吧。
“还请指挥使大人能叫验尸官快点来验尸,免得让万大人在阳间停留太久,魂飞破散。”在西岚国,有一种停尸七天后不立即下葬有亡灵魂飞魄散之说,季静年这么说的原因倒也不是真的特别相信鬼神之说,只是希望夏侯珏不要做得太过罢了。
虽然在场的众人不敢上前说话,但是心中对夏侯珏的做法还是愤恨不满的居多,就算有再大的仇怨,这人都死了你还做这些,简直不是君子所为!
当然了,夏侯珏这个人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君子了。
“陈姑娘,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