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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横空出现的女子刹那吸引所有目光。
两丈远的一颗古树上,一位女子翩然而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姿色天然,占尽风流。
若不是她右手还拧着一串被啃了半边的鱼,谁都会以为她是从天而降的仙女。
偏偏是这半只烤鱼的陪衬,令她不像远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更贴灵动生气。
“你是谁?”黄衣人率先醒悟,扬声问道。
沐小狸的视线略过他看向君临天,四目相对,瞳孔骤然一亮。
前世,美男游览无数,即使再惊艳,也没有给她错不开眼的感觉,而他,仅仅一双蓝眸就令她觉得天地失色,日月无光。
它积聚了天地光华的绚烂夺目,璀璨似亘古神话,令人晕眩。
又仿佛蕴藏了天地间最纯粹的黑,深邃似宇宙的无边,承载着难以捉摸更无法忽视的冷,一种万里冰封的森凉。
半截银面覆于脸上,下巴棱角分明,嘴角有丝丝血迹,鲜血映衬下,没有丝毫落魄,越发显得杀气凛冽。
突然,那蓝眸闪了闪,沐小狸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一想,嘴角凉凉的。
卧槽!沐小狸脸色猛的一热,眸光似火药爆炸,心底的小人不断狂吼:这是头发上流下的温泉水,不是口水,不是看见美男而流的口水!
只是,君临天讳莫如深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又沉入海底,消失不见,仿佛之前临受剑前的一眼仅是幻觉,连刚才的那抹讥诮也是错觉,一点也没有利用她的心虚。
我勒了个去,太特么卑鄙无耻了!
“我如果说我只是个路过烤鱼顺带看了个热闹,你信吗?”沐小狸斟酌开口,还扬了扬右手。
“烤鱼?”黄衣人半敛眸子,盯着还隐约散发热气的鱼,“通风报信才是真!”
话音落,黄衣人直飞刺去,剑光挽得眼花缭乱。
沐小狸暗骂一声,这人心底是有多黑暗,一点热气都能当做暗号。
将鱼一砸,翻身向下从树枝下飞过,眼见黄衣人又是一掌,出手相迎,两气相撞,沐小狸被击飞,背撞树,一股腥味上涌。
按住泛疼的胸口,沐小狸半晌无语。
“不堪一击!”黄衣人冷笑唾弃,迎上君临天,“你以为凭她就能拖延到救兵赶到?受死吧!”
手中银剑闪电般直对银面男子,仿若穿云破日般雷霆狠厉。
仅剩的一名白衣护卫大惊失色,飞扑上前,受伤的身体终究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剑触及君临天的胸口。
而君临天毫无反抗之力,蓝眸静如死水,无波无澜。
倏忽,一道银光一晃,细微得人难以捕捉——黄衣人的剑停止在君临天胸口,剑尖没入月牙衣襟。
一时间都愣在原地,弄不清楚状况。这是攻击君临天的最佳时机,黑衣杀手不解黄衣人的手下留情,白衣护卫更不敢相信黄衣人会放过,连君临天幽深如隧的目光也几不可见的泛起波动。
黄衣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剑指君临天,明明已经碰到,为何无法再入一分。
诡异,太诡异了。
静谧,太静谧了。
月光大胜,一条细如发丝的光亮突兀的闪动。顺着这道似有若无的光线,君临天无声望去,竟是倚靠在树干上“重伤不愈”的沐小狸。
“你刚才是说,我,不堪一击?”沐小狸缓缓抬头,嘴唇微勾,神态像负气的孩子,凤眸微敛,散发的戾气竟令人不禁瑟缩,“怎么办,你伤了我!”
又是这个位置,当初那一枪的疼痛犹旋心底,提醒她曾那样被伤过,被她最亲近的两个人背叛过。
况,前世被暗杀之仇尚郁结于心,她不介意移恨于他。
“不想死的快滚,不然连你一起杀!”黄衣人片刻的失神后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刚才会被她捆住宝剑,只是一时没防备而已,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功底。
很快,沐小狸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他的想法有多愚蠢。
“呵!”
沐小狸冷情的目光扫过黄衣人,浑身散发狰狞的气息。
她从来不知道,伤了她还能全身而退。
她更不知道,她竟能被人如此蔑视。
不惹事,是她的选择,但不代表她不敢。
手指蓦然一拢,黄衣人的剑立即四分五裂,碎如粉末,散于风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