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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才能赚几个钱啊?”
正在这时,他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程植。”
他愣了。这个声音仿佛是一道魔咒,让他瞬间安静了下来。火山暂时熄灭了,像等到了它千年的主宰者。躁动和狂热都得到了安抚,奔流的岩浆冷却,黝黑的火山岩虽然仍然静默,但在等待雨水,死寂,没有声音,却仍然在等待。
那头也没有声音。两个人就这么拿着电话,默默的。
李乐桐不知道,还在笑,“怎么了?卖保险的声音好听吗?”
程植横了她一眼,不作声的拿着电话躺了下来,背对着她。李乐桐皱了下眉,看了看那身影,稍作犹豫,走了出去,轻轻的带上了门。
祝程植好运,她心里想。
一出病房楼,就看到郭远腾在花坛前坐着,抱着腿,似乎若有所思。李乐桐走过去,“哎,修飞机的,想什么呢?”
修飞机的吓了一跳,然后站起来,“李姐。”
李乐桐笑,“我走了,你过一会儿再回去吧。”
郭远腾瞄了瞄她,“为什么要过一会儿?难道有什么情况?”
“嗯,是有情况。”李乐桐抱着胳膊,“情况似乎比较严重,我建议你回去后先察言观色,如果他有点痴痴呆呆,你可以趁机敲他一笔。如果他脸色阴沉,你趁早别开口,乖着点儿,省踩了猫尾巴,让猫抓着。”
郭远腾面不改色,一幅领会了精神的样子,“谨从李姐的教诲。”
李乐桐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对他是否懂了心存怀疑。不过,看他一幅面色坦然之相,当然也不好再问。等下次再遇见,火力侦察一下。
离开了医院,离开了两位活力无限的青春少年,李乐桐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都说理工科学生头脑简单,缺少情趣,其实也挺好。头脑未必简单,只是有点像机器人。李乐桐笑了起来。
九月初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意洋洋。
程植不会这么快就解脱的,她带着点幸灾乐祸想,脚步更加轻快。
其实,有个难友,真的不错。像程植说的,他们是盟友。伤心人战线同盟。
李乐桐哼起了歌,“她总是只留下电话号码,从不肯让我送她回家。听说你也曾经爱上过她,曾经也同样无法自拔。你说你学不会假装潇洒,却叫我别太早放弃她。把过去传说成一段神话,然后笑彼此一样的傻……”
失恋的歌,没有比这首《失恋阵线联盟》还傻还搞笑的。她正哼哼的起劲,接到师弟孙可为的电话。
“师姐,教师节。”孙可为在那头言简意赅。李乐桐的歌立刻哼不出来了。
李乐桐的导师廖盛已退休,每年的教师节,所有学生,只要在本地,要聚在一起请导师吃顿饭。汇报汇报情况,说说话,有什么烦心事,也会和老师说道说道。也只有这一天,廖盛会放下书斋活动,专心致志的和学生们谈天说地。有同门笑称,对于廖老师,年可以不拜,但教师节不能不拜,不拜的话,廖老师会伤心。
“今年定在了沧海大酒店,教师节,就是明天晚上六点。”
“那个,可为,我今年在外出差,不回去了。”
“真的吗?”孙可为大惊小怪,“你赶不回来?师姐,你最好尽力,今年是廖老师从教五十周年,院里要给他办庆典他都给推了,他说,就想和我们几个吃吃饭。我们才是他真正的学生,也是他的骄傲。”
李乐桐一下子没主意了。
平心而论,廖盛是一位好老师,不求名利,勤勤恳恳,对学生也很照顾。从教五十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能不能再坚持到下一个整数,真的很难讲。如果他去了,将来想一想,恐怕是要受心理责难的。因为个人恩怨,辜负了老师的热望,是学生的失职。
可是……
“在本市的都通知了吗?”李乐桐问。
“嗯。师姐,你换电话了是吧?怎么也不说一声,我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到的……”
“从国外刚回来的人,你也通知了?”
孙可为反问,“谁是从国外刚回来的?”
李乐桐语塞,她草草的说,“行,我知道了。”
“师姐,那你那天会去吗?”
“看情况吧。”李乐桐还是没有说死,有气无力。
“师姐,你还是尽力来吧,廖老师从教五十周年,多不容易啊。想一想,我自己都觉得伟大。五十年啊,师姐……”孙可为是个话痨,罗哩罗嗦的没个完,吵的李乐桐头疼。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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