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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老太太就差拍案而起了:这还考虑什么呀?摆明了不是一门好亲事,原本就门不当户不对,现在又有了此女不知检点之嫌,怎么能娶这样的女子?
虽说是续弦,可哪点儿差着她了?她如此不自重不自爱,将来嫁进章家,还不定闹出什么没脸面的事来呢。真到了那时,就是杀了她都不能弥补章家所失的颜面。
章老太太不知,姜辛确实在章家出过没脸面的事,她也确实令姜辛一死以谢她不自重不自爱之罪。
章老太太抚了抚胸口。她知道这事急不得,越逼得急,三郎越是执拗,说不定前功尽弃,把续弦的念头再度推翻,那她不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章老太太温和的道:“这是终身大事,不能马虎,当然要仔细考虑,只是三郎,祖母一年比一年大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你的嫡长孙出世……”她露出脆弱之状,又道:“你能不能给祖母个准信?什么时候能考虑好?祖母总得提前替你打算。”
章哲心里也烦躁。谁不想要个聪明活泼可爱的嫡子?有胡氏在跟前,他一则军务忙,二则身边没别的女子,三则胡氏是个爱缠人又小性的,他也乐得听她的耳边风,什么嫡子不嫡子的,也就没当回事。
可现在胡氏不在跟前,祖母又不断示弱,章贤也有些动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只一个嫡女,确实单薄了些。虽说胡氏可能不太情愿,可娶个继室,扔在家里就是了,与胡氏两不相干。
想到这,章贤道:“边关事务繁冗,孙儿明日便走,等孙儿考虑好了,便修书给祖母。”
章老太太有点儿不太情愿:“怎么才回来就要走?”
章贤安慰老太太:“如今离过年也就剩下不到两个月,到时就又回来了,如今军中又来了几位同僚,等他们熟悉之后,孙儿也就能暂得脱身,想必年下便能多待上三、五天。”
章老太太没法儿,只好道:“就因为你事务多,所以祖母才急着给你娶亲,最好趁着年前把亲事就办了,明年开春你走,说不定孩子都怀上了……”
章贤心事重重,只能敷衍的点头。章老太太见好就收,只叫人替他打点行囊,暂时按下此事不提。
章贤走后没多久,修书一封寄给章老太太,她打开书信看了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孽缘啊。”
回到姜家的姜辛自己生起了闷气。
她不是恨邵氏利用她,要说起来她自己也吃亏,章哲虽救了她,可被人看见窘境的人是章贤。她算是彻底诠释了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涵义。就算邵家想借机生事,也赖不到章哲头上。
退一万步说,就算赖到章哲头上了,他们两个上一世就是夫妻,她死后不知道,可起码生前他们夫妻不说浓情蜜意,相敬如宾总是有的。
这一回也不过是重回上一世的姻缘罢了。
她也不是恨章老太太欺人太甚。姜辛在章老太太手里吃的亏太多了,上辈子说是被毒死的,可姜辛想,就算没这杯鸩酒,早晚也得憋屈死。
拿生命付过代价,再被章老太太冷待,姜辛没那么气愤。
姜辛也不是气姜大太太单方面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斥骂。
她又不是自己的亲娘。
就算是自己的亲娘,只怕也会一边哭一边指着自己的脑门骂:你怎么这么蠢?你怎么这么蠢?不是叫你离人远着些吗?在家里吃亏掉进水里就丢了半条命,到了人家,这么冷的天,你还不当心,这不是要你整条命呢吗?
骨肉至亲也不过如此,姜辛还能奢望什么?如果姜大太太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非要跟章家讲理,给自己讨门章家的亲事来,姜辛反倒要恨上她。
此生此世,她实在不想和章家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牵连。
到底因为什么生闷气,姜辛自己也没弄明白,翻来覆去想了半晌,她倒笑了,将窗子打开,冷风袭面,她才不甘又惆怅的拍了拍自己的脸。
咬章哲那一刻,她是迷糊的,那时候她只有怨恨,等到清醒,她就后悔了,可羞于承认,以及羞于见他,那一巴掌与其说是打的他,不如说是打的自己妄念。
说到底,她也是个俗人,有着俗人应有的烦恼和欲念。一个饿的快死的人,怎么敢奢想红烧肉?况且,那红烧肉的背后是明晃晃的锋利的钩子,她就是想要,她吞得下去吗?
姜辛打起精神,叫如意备了冷水,她将手泡进铜盆,往脸上狠狠泼了一回冷水,这才用细白布擦拭干净,拿起纸笔,一丝不苟的临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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