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页)
的农夫。
我想起在另一处山洞里举行的古怪仪式,不禁驻足观察了他们许久。这些老实巴交的人一天到晚身穿雨衣,头戴塑料布,从来没露出过真面目,也不知道自己来到世上有何意义。
但我也不比他们强到哪里,生活的含义对于我来说,也是永远无法破解的谜题。每次看到这些呆傻青年,我总会生出一种自怨自艾的悲凉之情。
“你说他们是天生呆傻呢,还是拉赫玛尼诺夫把他们变傻了?”我问动物般的女孩。
“说不好。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不仅仅是被老流氓收养的那么简单,诺夫大叔把他们召集在一起必有用意。”
我趁老流氓不注意,到一堆废铜烂铁后面拉住一个呆傻青年。
“爷爷好。”他正弯着腰,感到有人拉他,便顺从地站起身来说。塑料袋上当然毫无表情,只有被风吹的波澜滚滚。
我问他:“每天都在山上拣破烂,你累不累啊?”
()免费电子书下载
塑料袋里瓮声瓮气:“不累。”
我说:“对了,你的编号是几?”
他响亮地说:“六!”
“那么,六,”我说,“卸下塑料袋和雨衣,让我看看你是个什么模样。”
他好像没听懂一样愣在原地。我揪住他头上的塑料袋往上揭,露出一张茫然失色的脸。脸孔没有任何异常,而且五官长得还挺顺眼,双眼皮,鼻梁高耸,由于常年不见阳光,皮肤又白又嫩;只不过眼神空洞,下嘴唇像一切智力有问题的人一样松弛耷拉。
我又扯开他的雨衣,露出胸膛。也是正常的男性胸部,繁重的劳作使他胸肌发达,捅一捅弹性十足。
那天晚上看到的蓝光和吞下去的金属块又在哪儿呢?可我也没办法把这个可爱的小青年给解剖了。
“还想看下面么?”他说着往下解雨衣的扣子。
“不用了不用了,这儿有异性。”我阻止住他。
“六,你丫这孙子干嘛呢?”山坡上,老流氓往下喊道,“还不快干活。”
“知识爷爷扒我衣服。”“六”朝上喊。
老流氓跌跌撞撞地跑下来,对我笑道:“吃傻子豆腐,你丫太没人性了吧?”
我点上颗烟没理他,他像惧怕我一样哆哆嗦嗦地转过身,给“六”系好扣子套上塑料袋。
他们要往山上爬去时,我一把抓住老流氓的肩。他讪笑着问:“干嘛?”
“收拾了这么长时间破烂,你一共赚了多少钱?”
“也就五十多万吧。你问这个干什么?该给你们的钱我都给了。”
“不是钱的事儿。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帮你做这事儿吧?”
老流氓依然嬉皮笑脸,但笑容已经僵硬:“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他这么帮你的条件是什么?你给他做了些什么?”
“不好意思,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不能告诉别人。”
我和他碰了一下眼神,感到追问他不太合适。他像受了欺负一样默默往山上走去,我和动物般的女孩去找张彻他们。
集装箱山洞里,黑哥在给张彻演示甲壳虫的《黄|色潜水艇》一曲。琴声在黑黝黝的洞壁之间回荡,美妙绝伦,余音绕梁,让我再一次领略到了魔手的力量。既可以给人带来超凡脱俗的艺术才能,又会产生令人生畏的特异功能,魔手具有这样的双重特性,它的本质是一种什么形式的存在呢?哪一种特性才是它应有的呢?
18夜袭(2)
成就美丽的艺术同时,又激发了无穷邪念,魔手实在是符合人类本性的一柄双刃剑。
黑哥的琴技让张彻五体投地,可能正是黑哥的激励,才使他屡败屡战,始终没有放弃成为吉他手的理想。看着他眼神迷离的陶醉的样子,我不忍心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多弹两首。”黑哥弹完后我对他说。他笑了笑,又弹了几首甲壳虫的早期作品和老鹰乐队的变奏版本。之后我们坐下来聚餐,喝了两瓶马提尼酒,我试图忘掉巨大的谜团和即将到来的危机,强作欢颜。没过多久,老流氓也从山上下来,好像没事人一样和我谈笑风生,大讲龌龊笑话。
晚上回到筒子楼时,张彻和黑哥早已酩酊大醉,口齿不清地叨咕着回屋睡觉。
“别以为哥们儿高兴了就不自杀了,哥们儿必死无疑必死无疑。”黑哥满嘴酒气地诅咒发誓。
张彻搂着黑哥的肩膀,一边找着台阶一边说:“自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