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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出自己的筹码,这就是他们一贯的作派。可一旦看好一个机会,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胜算,只要那机会同样能带给他们一千倍的回报,那他们就会去赌!即便最后输掉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亦或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谢观星惊异的发觉,方胜可能是疯了!其人时而面露狰狞,咬牙切齿;时而双目含煞,冷笑连连。在这诡异的感觉之下,偏房内便如同有阴风阵阵刮过。让谢观星的手开始悄悄探向腰后别着的铁尺,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在这厮想要“吃人”之前,打落他所有的牙齿。
许是上天还需要方胜留着牙齿咬文嚼字,就在谢观星的手,握住身后的铁尺的那一瞬,方胜忽然却突然站起说道:“我方胜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怎可贪生怕死?这等大逆之言,也敢说得,岂能容其人逃脱。观星,你且将此事交与方胜,我午后便回返京都,向刑讯司呈报。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铁肩独担道义,忠心能鉴日月,说得就是我方胜!”
谢观星几乎被此人巨大的变化惊的吐出舌头。待仔细看了方胜的瞳孔两眼,谢观星缓缓摘掉了缠在铁尺手柄上的青布,将那串鬼面铃铛露了出来。随着那勾魂夺魄的声音在方胜耳边响起,谢观星再次听到了方胜的声音。
“把你喔破烂铃铛收起来,我听着头晕!”
看到方胜有了回应,谢观星这才确定,这方胜没疯!也没有被那程庆的鬼魂上身!
“你可有想清楚了?这事情可不像看上去这般简单!”谢观星试探性的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那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一旦下了决心,这方胜反倒是比谢观星恢复的更快!
谢观星的脸,忽然有些发烫,他觉得自己很羞愧,大义于前,何必想的如此之多?且不论结果如何,问心无愧便是!亏自己一只想做个真正的“侠”,事到临头,却是如此的瞻前顾后。
“今日才发觉,这方胜,抢过自己太多!”谢观星暗暗说道。这确是他此刻的肺腑之言。
方胜自然不知道谢观星此刻正在因自己而感到羞愧,若是他知道,那他一定会跑到落侠山山顶上去狂笑上几声,他方胜何曾想过什么侠义,他只是觉得,这看似必死无疑的呈送,却很可能藏着一个天大的机会!
这便是方胜与谢观星最大的不同,谢观星自小便在诸子巷长大,所以,即便是他怀揣再大的抱负,却难以摆脱耳闻目染之下的那份卑微。而方胜却是出身商贾之家,他或许没有宗室权贵的那份城府,却有着一个标准商人敢于怀疑一切,蔑视一切的胆量。当然,这丝毫也不妨碍他成为一名出色的赌徒,因为大多数成功的商人,他们本来就是赌徒!
命运的巨轮再次发出轰鸣,只是这次,却不是因为谢观星。那轰鸣之声也并非是一种催促,而是赤螺裸的嘲笑。
“老子从来就没见过有哪个成功的商人,能一直坐在权利的巅峰,你爬得越快,就只会摔得越重!”
方胜对命运什么的,从来不感兴趣,所以,他无需去听什么命运之轮的声音。在他的脑子中,所有富贵都只能来自一笔成功的买卖亦或一场天大的豪赌。涉川国主单悯对于道门的态度变化,就是他想要去赌的根源。在他看来,与道门有关的事或人,如今虽依旧无人敢惹,可是涉川国主单悯即位至今,却好像一直再对道门进行约束。此时若是呈上此等消息,自己要么就是死,要么就在某人想睡之时,送上个偌大的枕头。不过方胜从没有想过,这官场上能不能也像商场上那样“当下两清”?而那些家财万贯、武护众多、手眼通天的惊世大贾,一但踏上仕途,又有几个最后能得了善终?
“就这么定了,午后我就回返刑讯司,你且在此处稳住这伙人。若是有兵马不日前来,那便是事成的消息,若是二日之内,仍未见任何消息,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若是逃得性命,来日别忘了给我多烧些纸钱。到了那边,老子再不做什么推官了!”
看着方胜一副大义凛然的感觉,谢观星忽然觉得方胜拍在自己肩头的手掌有些沉重。
犹豫片刻,谢观星开口说道:“只有此物,怕是说不过去,总需查到些实证方可定论!”
那方胜将牙关咬的“咔吧”作响,盯着谢观星的双眼说道:“旁的事,我不如你,只此事还要看我方胜。无需旁的物证,有此物,足够了!”
谢观星不喜欢这种感觉,仅凭一句大逆之言便断人生死,这明显不合他的心性。可是他也知道,涉川律法之下,说出这等言语,已是大逆之罪,更何况其人还敢明明白白的写出来。若不呈报,如何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