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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什么了?”
“昨天晚上你说……”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你是第一次。”
“胡说!”她立刻反驳,眼神却飘开了,“你那么有经验,是不是第一次还判断不出来吗?”
“不是那种第一次。”他缓缓道。
混沌的记忆片段慢慢涌入脑海。她确实说过这话,而且是用……娇怯羞涩的语气。然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她的脸渐渐涨红了,不仅仅因为羞恼,更因为难堪的隐私被人看破知晓,尤其是面前这个她最不希望他知道的人。
“岳凌霆!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脸色由红转白,“你又没有损失,何必逼人太甚纠缠不休?”
“谁说我没有损失?”
何岚氲被他呛得语气一滞。真论起来,确实是她占了他的便宜。“好吧,损失我可以弥补,但这跟……”
“何岚氲,”他开口打断她,这也是重逢以来,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全名。
他的眸色漆黑,沉沉地盯着她。
“我的损失,你弥补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埋的彩蛋居然没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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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何岚氲回自己房间简单收拾了几件东西,驱车离开曙风屿。
她沿着高速漫无目的地朝南开,开出去四五百公里,黄昏前抵达临近的另一座海滨城市。高速路边竖着海边度假村的广告牌,她觉得景色不错,就循着指示路标开过去,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住了五天。
工作日她也没有请假,因为现在她的直系上司是岳凌霆,请假就意味着必须通过他。
如果这样一直旷工下去,是不是就可以直接被开除,不用回去了?对与他再见面的恐惧退避,居然强烈到了罔顾职业道德的程度。
旷工到第四天,有人等不及了。何岚氲的工作邮箱收到一封重要邮件,直接推送到她手机上来。她平时整日都呆在办公楼和实验室,跟同事们交流也很少,手机反而不太做工作之用。
邮件是隔壁组的组长孙教授发来的。
孙教授原先在学校教过书,大伙儿就这么玩笑地称呼他。他在学校里职称升不上去,郁郁不得志,索性跳到企业来捞金。算起来他是何岚氲的前辈,两个人研究的方向也有些接近,何岚氲跳槽到曙风屿,挖她的猎头就是从孙教授那里得来的信息。孙教授对她倒还挺热络,但何岚氲反应冷淡——孙教授到底不是小江,不好糊弄,她不想让任何专业人士插手她的项目。
孙教授的邮件说,上头突然通知他下周去国外出差,给兄弟公司做技术支持,时间紧迫归期未知。他手底下有十几个组员,想请何岚氲做他的backup,暂代处理一下组内事务。
何岚氲想了想,回复说她正在外地休假,请他另找合适的人选。
她关掉和工作有关的邮箱、通讯工具,把手机和门卡揣在兜里,戴上帽子出门去海滩上散步。
这几天晚上她睡得很不好。她对睡眠环境很挑剔,酒店的床品不合她意,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勉强睡着了,烦扰芜杂的梦境又纷至沓来。
她不断地梦到岳凌霆,各种各样的情境和装束,有时有背景铺垫,有时没有。他以不同的姿态入侵她的梦境,然后刺穿她。
醒来后前因后果却又模糊了,只记得肌肤相触的滑腻、凌乱交缠的喘息,记得他总是不说话,一双漆黑的眸子穿透虚无和现实,黯沉沉地盯着她。
那天晚上他似乎也是如此,戴着面具,一言不发。她对他说:“你的声音也很像那个人,我很喜欢。”他却仍不肯开口,只是低头吻她,叫她无暇他顾。
反而是白天在沙滩的躺椅上,她能短暂地睡个安稳觉。
傍晚日头偏了西,气温也降了下来,凉风习习,正是一天中最舒爽的时刻。她找到沙滩上一处背阴地,树丛挡住了夕阳光线,三面合围,架起躺椅,独成一方小天地。沙滩上零星几个游客都去水边迎着夕阳奔跑了,没有人来打扰她。
她把遮阳帽盖在脸上,只花了两三分钟就睡着了。
睡是睡着了,却又做起不一样的梦来。
这回的梦是剧情向的。她梦到自己在一个漆黑的牢狱里,头上蒙着布罩,手足被绑缚,耳畔有似近似远嘤嘤嗡嗡的哭泣声,脚边躺着奄奄一息垂死的伤患,血腥恶臭盈鼻。时间煎熬又漫长,不知日月昼夜,不知何地何方。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