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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不起……我……我不敢了……”抢匪没有反抗,只是一个劲儿的在求饶,从样子看来,是那些毒瘾发作又没钱买毒品的瘾君子。
把对方压在身上的青年不打话,拳头却如雨头般疯狂落下。
“不……别打了……手袋还给……”拳头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
“求求……是我的错……”
麦哲夫的手倏地顿住,有人从旁后紧握其双臂,是赶上来的银凌海。
探员平静的道:“够了,你快要打死他了。”
“这种人死了活该,所有罪犯都该死,所有罪犯都……”麦哲夫横眉怒目,喘着气,连呼出的气息都似是烈焰。
同一时间,离公园草地远处的一张长椅上。一名男子坐在长椅的正中央处,他大约四十多岁,身穿一套普通西装,国字脸粗眉毛,载着一副款式老旧的太阳眼镜,像个平凡的上班族。
男子膝上搁着一本艾伦·狄波顿写的《我爱身分地位》。但他的视线却落在远方草地,一群和一名黑人青年嬉闹着的小孩处,脸上也流露出和其外貌不合衬的温柔神色。
这时一对像是要找地方温存的情侣经过,女的看看长椅,又看看男伴,努努嘴,撒娇道:“阿鹰……”
男的一身肌肉,虎背熊腰,头顶刮得精光,两耳钉满了七、八个耳环,立时向男人嚣张的道:“嗨,大叔,眼珠放尖点,让一让吧。”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脱下眼镜,仰头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大两倍的汉子。
本来像个闲汉的他,刹那间有了改变,一双目光炯炯的眸子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视世界所有规则如无物的味道。那是只有经历无数生死战斗,真正的战士才拥有的目光。
一如遇上蛇的青蛙般,光头汉整个人像是冻僵了!“对……对不起……”光头汉的英雄样子进化成狗熊样儿,先期期艾艾的道歉,再牵着女伴落慌而逃。
又过了好一会,一名同样穿着西服,似是助手般的青年快步来到男子身旁。
“五爷,已经抓到那“二五仔”了。”
“很好。”叫五爷的男子挥挥手,示意对方不用多说,站起来,再向那群嬉闹小孩看了一眼,像是要把所有影像一丝不遗漏地印在自己脑海中。
他回过头来,载上太阳眼镜,道:“走吧。”
第一回:吸血鬼
哥特市近郊的圣人墓园。
大雨由昨夜晚上一直持续至翌日上午,此时雨虽停歇,但天空仍是阴霾密布,像是为下一场更大的雨作事先准备。麦哲夫缓步来到两座并排的墓碑前,放下两束花。
其中一座墓碑上,刻着一首十六世纪神学家兼诗人约翰·敦(John Donne)的诗句:“没有人能自全,没有人是孤岛,每人都是大陆的一片,要为本土应卯。”
那是他父亲的座右铭。
“这桩悲剧再次提醒我们,不要留恋这世界,要思索永生的问题……”葬礼上牧师的声音彷如昨日般,清晰无比,历历在目。麦哲夫记得那天下午天气晴朗,没有半滴雨丝,但他知道,心中的那片乌云永不会被驱散。
“我们深爱的菲利普·嘉斯比先生以及其妻子卡米拉·嘉斯比,现已得到安息……”
“安息?!别开玩笑了!”他记得在那一瞬间,自己有股向在场所有人吼叫的冲动,但他最终忍耐下来,或许是一直紧握着自己右手的姐姐,那种冰凉的触感阻止了他。
不,那或许并非阻止,而是把憎恨内化了。随着岁月过去,麦哲夫发现,这个日子和这种痛苦是一个烙印,烙在灵魂深处,不断发疼,历久常新。
如果……如果我有力量……
认为悲伤会随时间过去的人都大错特错,所谓的悲伤,是当你以为自己已经抚平创口时,却发现它已成为你灵魂的一部分,那才是真正的悲伤。
憎恨也是一样。
我想复仇……如果我有力量……
不知不觉在喃喃自语的麦哲夫忽地一愣,彷如寒流吹至般,四周的空气瞬间忽然由凉至冷,阵阵寒意如由自己骨髓内向四肢渗透。
怎……怎么一回事?
一道黑影毫无先兆地覆盖在自己前方,麦哲夫慌忙转身,背后不知何时已站着一名男子。
男人大约三十来岁,身穿剪裁合身的西服,头上戴着一顶有边便帽,一副老式绅士打扮。他的脸孔略微苍白瘦削,柳叶眉下是典型高加索人种的俊逸五官,嘴巴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最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