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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順勢與alicia的手十指交握,這是他們第一次牽手。與他粗糙而又寬大的手掌完全不同,她的手柔軟細膩,在月亮的柔光下顯得格外的白皙。cas感覺到她指尖有些涼,於是連同自己的手一起揣進了褲兜里。他忍不住又摩挲了幾下,然後對她說:「沒關係,alicia,一切都過去了,不要為我難過。」
「幸虧當時我父親太過於絕望,沒有注意到家裡的保姆加西亞還沒有喝下那杯加了藥的牛奶。她聽到了槍響急忙跑出來,就看到了漫天的大火,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跑到我和我妹妹塞西莉亞的房間。幸運的是我當時並沒有打算睡覺也沒有鎖上房門,因此她只來得及將我一個人從那裡拖出來,而我的其他的家人被警察發現以後已經涼透了。」
「從那時起我就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喪家犬,跟著加西亞來到了她生活的貧民區。在那裡我見到了她的孩子,當時還只有幾個月大的布蘭卡。她一個人賺錢養活我們兩個人,尤其是布蘭卡生病以後,家裡的開銷就額外的大。我那時還沒有到法定的年齡,沒有地方能收留我打工,只有野球場。」
「於是,我決定去那裡碰碰運氣,畢竟我曾經非常引以為傲自己在足球方面的天賦。可惜,我錯了。我第一次知道什麼是弱肉強食,第一次知道善良和軟弱就代表著無能。那天你見到的那個男人,是貧民區裡的小霸王,因為家裡沒有男人,我們就成為他欺辱的對象之一。從那時起,我的人生觀徹底改變了,我不相信什麼道德,我只相信自己的拳頭。只有我足夠強大他,他才不敢欺負我。」
沈南星第一次知道原來布蘭卡並不是cas的親妹妹,而是他救命恩人的孩子。從她見到cas的第一面起,她就感覺到了他與其他小混子的不同,她原本以為或許是因為他有個善良的母親的原因。直到現在她才明白,那是因為他曾經生活在天堂里,只不過上帝又殘忍的將他狠狠的推進了地獄。她不能想像一個只有14歲的男孩子是怎樣從這段往事中走出來的,但她知道那時他受過的苦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
他的遭遇讓他變成了一個矛盾的綜合體,善良的同時也無情,紳士的同時也霸道,沈南星見過他滿是愛意的眼睛,也見過他冷硬無比的眼神。他像個刺蝟似的拒絕他人的靠近,卻向她敞開了那顆滿是傷痕的心。利馬說的原來就是這個意思,他有自己的驕傲,他不需要她的同情,他需要的是她毫無保留滿滿的關心與愛意。於是,她將那隻與cas交握的手握得更緊了,似乎只有那樣才能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他。
很顯然的,他感覺到了。沈南星見他轉過頭,又幫她整理了一下帽子,再確定她的頭髮不會被風吹亂以後又繼續說道:「因為這件事,我沒能及時參加巴薩城俱樂部安排的試訓,讓克魯茲丟了大臉,因此得罪了他。從那之後,沒有人在敢繼續想要與我簽約了,克魯茲無論是在西班牙的足球圈子裡還是巴塞隆納本地的政商屆的實力都是不容小覷的。我也想過一走了之到別的國家去,我相信以我的能力不可能沒有一家俱樂部都不願意與我簽合同。但我曾經在加西亞離世前用我的母親名義起誓不會拋下布蘭卡,否則她將永遠留在地獄受苦去不了天堂。即便是我沒有發誓,我都不可能拋下那樣可愛的孩子,更何況她的母親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我實在沒有錢能帶著她一起離開。」
「漸漸的,我學會了接受,學會了放下,我這輩子就是一個平庸的生活在貧民區里一輩子翻不了身的小混混。人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攢夠了錢,帶著我的妹妹離開貧民窟。直到我遇見了你,alicia。」
「那天晚上,你以為我又去搶了別人的錢,跟我發脾氣的時候,你說你認為我是個好人。這句話就像是解除詛咒的魔法一樣,讓我知道了原來上帝並沒有拋棄我,他派了一位美麗的天使小姐拯救我。她不但能幫我治好布蘭卡的病,還真心實意的認為我是個好人。在那之前,就連我自己都忘了14歲之前的我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
「我知道自己的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她,但我不敢也不能對她表白自己的心跡。因為我一無所有,我甚至連自己的下一頓飯在哪裡都不知道,又怎麼能敢奢求她的喜歡呢?她是那樣的美麗又優秀,將來等著娶她的男孩子一定能從巴塞隆納排到馬德里。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利馬,我的人生又再一次的有了希望。」
沈南星聽到這裡眼中已經控制不住的泛起了水霧,這世界上還有比這還要動聽的表白嘛?儘管他一個『你』字都沒有對自己說起,他一直在用第三人稱形容著那位姑娘。但她都明白,一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