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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还想辞官,明日早朝,自己递上去。不过,这之前,你好好看看自己的儿子。”东子顿了顿,“为人父者,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了,为江山计说来都是虚的。上朝之前,去看看你儿子。”
话一说完东子把最后半壶酒直接提起就着壶嘴喝干,大摇大摆上了房,踏月离去。
月光照进昭纯宫偏殿,苻秋歇下不久,东子爬上床,伸过手臂去,苻秋脑袋抬起,枕着他的胳膊,由他自背后抱着自己,困极地张不开眼睛,声音含糊地问:“去哪儿了?”
“去找姜松了,他想辞官。”
“那折子我看见了,没准。你觉得,朕应该放他回去种田吗?”
“朝中有谁能替兵部尚书的位子?”
苻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焦头烂额道:“科举开了,武举还没开,除了姜松和你,褚家的不中用,底下还有两名先帝那时的老将,官职都不高,先帝时候就没得重用。幸而如今内忧外患皆除了,除了提防着八叔篡权。八叔的儿子现是太子,他也没有理由篡权。”苻秋忽想起一事来,张开眼睛,在东子怀中动了动,翻了个身过去对着他,问:“暗卫的亲兵到底归谁调令?”
“从前归我调度,我们跑路时,来追的薛元书带着亲兵。不过熊沐假扮成你,被我识破之后,曾说先帝本有令……”东子眼珠动了动,迟疑片刻方一只手掌贴着苻秋的背脊,迟疑道:“事定之后,要取我性命。”
苻秋身体一震,神情里有些不可置信。
“前次八王江边也曾提到此事,但熊沐所说,先帝应当不止给八王下令要杀了我,也对薛元书下达了相同的旨意。薛元书中了毒,性命捏在八王手中,他派熊沐来杀我,明知杀不了我,是有意要放我走。”察觉到苻秋浑身有些发抖,知道他是担忧, 东子嘴唇亲了亲他的耳廓,低声安慰:“这回回来,我就不会走了。”
“你留在京城,太危险了。”苻秋抱着他的腰,头抵在他胸肌上。
东子按着苻秋的头,说:“睡觉。”
次日傍晚,苻秋命人去宣御史张昭云入承元殿议事。
东子走来时,苻秋将一身夜行衣已换好,袖子一抖,叫东子过去替他把束袖的带子系好,一面问:“怎么样?”
东子皱眉问:“这是要做什么?”
苻秋捧起桌上一个漆盘,盘中放着另一件夜行衣,他推搡着上去解东子的官袍:“赶紧换了。”
东子一脸的莫名其妙,换好夜行衣,二人俱是一身黑,挽着一条黑腰带,愈发衬得苻秋脸皮白,东子脸孔有点红。
“陛下想做什么,可以说了罢。”东子无奈道。
“我想清楚了,唯一能有胜算取你性命的只有薛元书一个,咱们只要找到他的软肋,就能对付他了。说服他不要杀你,自然就没有人能取你性命。”苻秋盘算着,将薛元书拿下之后,凭苻容手底下的人,没有人是东子的对手,从此就能高枕无忧。
东子却不认同:“他性命捏在八王手中,以命换命的事,未免强人所难。”
苻秋早已吩咐人备下车马,一看东子换好衣服,就拽着他出宫去了。东子素来独行,这还是头一回要去当窃听者还带乘马车的。
苻秋有种异样的兴奋感,在车厢中一直呆不住,时不时看一眼外面。
马车猛然一颠,东子一把捞过朝地面载去的苻秋,令他倚在自己怀中。
“进了薛府,一切都听我的吩咐行事,陛下若有主张,待出来再议。眼睛不要乱看,也不要说话。”东子小心叮嘱,让苻秋跟着自己。
薛元书这里他也不是第一回来了,轻车熟路引着苻秋进了后院,分辨出薛元书的卧房,但见窗纸上透出幽光,凑近将眼贴在窗缝上一窥,却不见有人。
此时院中人声响,东子一把将苻秋推进房中,环视一圈,推着苻秋钻进衣柜,就势也滚入柜中,掩上柜门,将衣角悉数尽收进衣柜里。
苻秋将眼睛贴在自己跟前透入微光的缝隙上,东子亦然,二人对着坐,却都长手长脚颇有拥挤之感。
“腿打开。”
东子抓住苻秋两只脚踝一分,圈在自己腰上,二人靠得近一些,令空间不那么狭隘。
“薛元书……”苻秋低声提醒。
东子悄声嘘了声。
苻秋立时闭嘴。
只见薛元书行至床前,将外袍一脱,内里一袭精致绣袍。他支着头,朝管家摆手,那管家朝后退了两步,薛元书忽又道:“站住。”
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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