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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如泣如诉。曹青梦心头一动,反应过来之前,她的手指已勾起相凤的下巴,那人的眼光始终没有落在她脸上。
一丝讽刺冰冷钻进曹青梦心底。
她狠狠吻他,极细的血线从相凤嘴唇滑下,呼吸交错的一个吻结束之后,曹青梦的指腹漠然擦过他的血,低声警告,“露出这副样子,是想勾引谁呢?”
风从相凤宽大的袍子领口袖口钻进去,令他浑身冷得透透的。
他嘲讽地眯起眼,“这不是勾引来了将军你吗?”他踮起脚,轻轻亲了亲曹青梦。
曹青梦不可思议地后退一步,仿佛被蛇咬了一般,快步转身而去,愤怒地擦了擦嘴唇,身后被风扬起的大红皮披风彰显着她的愤怒。
相凤眨了眨眼,他的眼神十分清澈,充满天真。
深夜,刚进入梦乡的苻秋被一阵尖锐的号角声惊醒。
帐外,无数士兵手持兵器,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扣上腰带,其中一个望向他,连声少帅都没来得及喊出,就被同伴拉拽着跑走。
相凤站在帐门边,脸色煞白,“突袭号角,少帅,您必须立刻赶到集合场。”说这话的同时,相凤已拿起苻秋的铠甲,替他披戴。
前夜东子并没回来,在相凤的手里被打点整齐的苻秋拿起桌上粼粼生光的双刀,出门时回头看了眼相凤。
相凤紧咬着嘴唇,“今天您可能得杀人了。”
苻秋眉毛一扬,莞尔道,“我等这一天很久了,老实呆着,等本帅回来。”
与北狄野人的交战在一座杂草丛生的小山坡上进行,一排火龙横卧在山坳里,每只火把后面都是一个人。
苻秋戴着皮手套的手指一松。
立刻有一只火把跌到地上。
北狄野人十分英勇,他们只懂往前冲,从不往后退,而且像蝗虫一样,杀之不尽。这场战役从二更天打到天蒙蒙亮。苻秋右臂全麻,身后一只大掌抵住他的背,低沉的声音传入耳,“怎么样了?还挺得住吗?”
苻秋以双腿支撑住身体重量,竖起右掌,“无事。”
他们从高地深入山坳中,清点被杀的敌军,北狄人多穿兽皮,下身虎皮战群,没有复杂的铠甲和头盔。
苻秋割下第一只耳朵,血气冲入鼻孔,令他几欲作呕。东子在旁穿起鲜血淋漓的人耳,约摸有两百人,苻秋两手血腥,站在尸体之间,深吸一口气,又厌恶地吐出一口气。
“他们没有首领。”苻秋说。
东子在地上搜寻一转,没一会儿,他蹲身,从一个死人脖子上扯下一块白色玉石,玉石穿在一根黑色粗绳上。
“他就是。”
苻秋这才发现,别的北狄人脖子上都没有这个。
他们的脸上花花绿绿画着图腾,苻秋看不懂那些,他们的神,在这场战役中没有护佑他们。冷风吹得苻秋浑身一凛。
“少帅!左将军被杀了!”慌慌张张的小兵跪在苻秋脚前。
“什么?”苻秋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半刻钟后,他被带到左禹全的尸体前。虎背熊腰的左禹全偌大的身躯一动不动躺在地上,脸上糊满血泥,胡子纠结,前所未有的肮脏。
“谁发现的尸体?”苻秋冷静道,手指翻看左禹全的尸体,铠甲上有许多砍痕,但都未能突破精钢的铠甲。致命伤在脖子上,一剑封喉。
这让苻秋几乎立刻想起了一个人来。薛元书。他回头与东子交换了个眼神。
东子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发现尸体的是一个小兵,灰头土脸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属下发现将军时,就已经……”
就已经被人割破了喉咙。
苻秋冷冷扫视一圈,战场上极目所见,除了死尸,还是死尸。
他只得命人把左禹全的尸体带回,胜利的喜悦因为折损一员大将而大打折扣。大楚士兵个个垂头丧气。
当晚,中军主帐,军医当场验过左禹全的尸体。卫琨居于上座,缓慢地喝一杯酒,酒液鲜红,犹如人血。
苻秋则站在尸体旁,军医皱巴巴的脸抬起,跪在地上禀道,“一剑封喉,剑招十分熟练,干净利落,割断喉管致死。”
“秋儿,过来。”卫琨冲他招招手。
苻秋看了一眼东子,他站在众将末尾,低着眼,食指在身侧动了动。
苻秋走上前去。
“这场战役你所获颇丰,斩杀两百余人,左禹全既死,他的兵都交给你带。”左禹全的死似乎未给卫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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