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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们觉得这是历史上已知的最经常的、最古老的和最持久的现象。
现在,我来回顾一下七百年前的法国。当时,法国被一小撮拥有土地和统治居民的家族所据有,统治权随着遗产的继承而世代相传,权力是人对付人的唯一手段,而地产则是强权的唯一源泉。
但在法国,僧侣阶级的政治权力开始建立起来,并且很快扩大。僧侣阶级对所有的人都敞开大门:穷人和富人,属民和领主,都可参加僧侣阶级的行列。通过教会的渠道,平等开始透入政治领域。
原先身为农奴而要终生被奴役的人,现在可以以神甫的身分与贵族平起平坐,而且常为国王的座上客。
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日益文明和安定,人际的各种关系日益复杂和多样化。人们开始感到需要有调整这种关系的民法了。于是,出现了法学家。他们离开阴阴森森的法庭大堂,走出积满灰尘的办公斗室,出现于王公大人的宅邸,坐在衣貂披甲的封建男爵的身旁。
当国王们因好大喜功而破产,贵族们因私家械斗而荡尽家产时,平民们却因经商而富裕起来。金钱的影响开始见于国务。商业成为进入权力大门的新阶梯,金融家结成一个既被人蔑视又受人奉迎的政治权力集团。
民智逐渐开化,人们对文学和艺术的兴趣日增。
于是,知识已是事业成功的要素,科学成了为政的手段,智慧变成一种社会力量,文人进入了政界。
随着通向权力大门的新路的不断出现,人们日益不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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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出身。在十一世纪,贵族的头衔还是无价之宝,而到十三世纪,用钱就可以买到了。出售贵族头衔始于1270年,结果平等也被贵族阶级自己带进政府。
在这七百年间,贵族有时为了反对王权,有时为了从对手中夺权,而把政治大权交给了人民。
更为常见的是,国王为了贬抑贵族而让国内的下层阶级参加了政府。
在法国,国王们总是以最积极和最彻底的平等主义者自诩。当他们野心勃勃和力量强大的时候,极力将民众提高到贵族的水平;当他们是庸禄无能之辈的时候,竟容许民众上升到比他们自己还高的地位。有些国王依靠他们的才能帮助了民主,而另一些国王则因为他们无道而帮助了民主。路易十一和路易十四,始终关心全体臣民在他们的王位之下保持平等,而路易十五则终于使他本人连同王室一起化为灰烬。
在公民们开始不依建封土地所有制占有土地,而动产已被视为财富和能够产生影响与制造权势以后,工艺方面的每一发现,工商业方面的每一改进,便立即在人们中间创造出与其相适应的新的平等因素。从此以后,一切新发现的工艺方法,一切新产生的需求,一切满足新需求的想法,都是走向普遍平等的进步。侈靡,好战,追求时髦,以及人的最浅肤情欲和最高尚激情,都好象在一致使富人变穷和穷人致富。
从脑力劳动成为力量和财富的源泉之后,每一科学发明,每一新的知识,每一新的思想,都应被视为人民行将掌握的权力的胚芽。诗才、口才、记忆力、心灵美、想像力、思考力——上天随意降下的这一切资质,都在促进民主;即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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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落于民主的敌人之手,也会由于它们显示了人的生性伟大,而仍能为民主服务。因此,被民主征服的领域,将随着文明和教育所征服的领域的扩大而扩大,而文学则成为对一切人开放的武库,弱者和穷人每天都可从中取用武器。
翻阅一下我们的历史,可以说我们在过去的七百年里没有一件大事不曾推动平等。
十字军东征和几次对英战争,消灭了十分之一的贵族,分散了他们的土地。地方自治制度,把民主的自由带进了封建的君主政体。枪炮的发明,使平民和贵族在战场上处于平等的地位。印刷术向他们平等地提供精神食粮。邮政既把知识送到穷人茅舍的柴扉,又把它带至王宫的大门。基督教新教宣布所有的人都能同等地找到通往天堂的道路。
美洲的发现,开辟了千百条致富的新路,使一些无名的冒险家发财得势。
如果我们从十一世纪开始考察一下法国每五十年的变化,我们将不会不发现在每五十年末社会体制都发生过一次双重的革命:在社会的阶梯上,贵族下降,平民上升。一个从上降下来,一个从下升上去。这样,每经过半个世纪,他们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一些,以致不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