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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两个素底蓝纹的茶盏,到了桌前,伏念把洗净的紫砂小壶递给了他。颜路淡淡接过,却是一声叹息,“可惜,这里却缺了些山泉水。”
“无妨,去年冬日的梅雪之水也可。”伏念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的瓶子,“这是我收集的,今日终于可以物尽其用了。”
“呵呵,太好了。”唇角泛起超过平日的弧度,颜路接过了白玉瓶,把水倒入了紫砂壶中,放到了炭火上慢煮。
残春悲雨,今夜相思几许,春雨春雨,何曾东风吹尽?
细长的手取了茶叶罐,轻轻用木勺取了些许茶叶,在火上细细烤了,便听得雪水煮沸时轻微的鸣响声。青年笑了笑把烤好的茶叶放到了木盘中。
向着沸水中放了些许盐,用木勺舀了一勺水止沸,然后放在碗中。蒸腾的水汽朦胧了视线,青年心蓦然一痛,却是咳嗽了起来,“咳咳……”略略止住了不适,才要继续,手却被对面的男子制住。
“大师兄?”颜路诧异地看了伏念一眼,却看到伏念渐渐接近的脸,带着始终如一的温柔。
即使再世为人,终究还是知道,那其中不一样的含义。
默默垂首,任伏念拿过了手中的木勺,顺着一个方向搅动着茶水,直到雪水中出现了一个漩涡,颜路才拿过了木勺,取了烤好的茶叶入得水中。
“无繇,你这是何苦?”
“我说过了,愿成君心。往事已往,许多的成年旧事本来便是要忘却的,你记得的,我已然忘了。所以……”视线渐渐移到伏念的眼眸,颜路摇了摇头。
“那便好了……你若觉得好,便好了。”伏念点点头,亦不再言语。
室中,一时,雨声,水声,交错不觉。
少顷,颜路端下了茶壶,舀了茶水成了两杯,推给了伏念一杯。两人相对而饮,相视却再没了往日的了然。
抑或是,如许相知,终究不愿意……
不如,不如,相忘……
“补衣服啦!别无分店啊!补衣服!可有人要阿婆补衣服?”一伛偻着背的老妪,挎着一小篮子,时不时向着过路行人吆喝几句。
篮子里装的尽是些粗布麻衣,被细细地缝补过了,丝毫看不出曾经的破损。
“阿婆,我的衣服补好了吗?”一壮年男子挑着一单子石头,走过老妪的身前。
老妪点点头,粗糙的手探过去在放在腿上的小篮子摸索了一番,拿出一件粗布短衫给了眼前的壮年男人,“喏,你的衣服。”
“阿婆,给你两个钱。多谢啦!”壮年男人接过衣服向着肩上一搭,爽朗笑了,“阿婆,走了!”
“唉,慢走,小伙子。年轻人,有冲劲,也不要死性子,吊在一棵树上不放。”老妪把小篮子跨紧了些,浑浊的眼睛看着壮年男人走远的方向,低声说着,却也不理那男人是否听到。
忽然,一个蓬头散发,衣着破的不成样子的黑衣,到了老妪的身前,静静站定。
看着老妇慢慢摸索出针线,以同年龄极不相符的高超技术飞快地把衣服补好。
慢慢把补好的衣服放回小篮子。老妪慢慢抬起了头,“年轻人,是要补衣服吗?”
“老婆婆,这衣服还能补吗?”低沉沙哑的声音,慢慢溢出的唇角,那人却并没有把衣服脱下来修补的意思。
老妪抬起头,浑浊的大眼上上下下看了这个衣衫褴褛的人许久,才向着对面那人招了招手,“过来,年轻人。”
鬼使神差地,那人,竟走了几步,到了老妪跟前,席地坐下。散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幽黑的双眸,视之惊心。
老妪拍了拍对面人地肩膀,笑了笑,然后取出了针线,就着那人身上的衣服,就开始了飞针走线。转瞬,衣服便完好如初。
“老婆婆,你的针线如此玄妙,那么你可能……”那人愣愣看了自己的恢复如初的衣服良久,又看了老妪许久,用干涩的声音问道。
“年轻人,你要补什么?”老妪又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罢。”
“您的针线巧夺天工,可能……”那人从怀中取出一个黯淡的银环,发后的眼睛蓦然闪过一丝伤怀,“您可能补情?”
“唉……”老妪闻言却是一叹,“你该知道什么能补,什么不能补。老妇人无能,自然不行。但是,年轻人,你可知道这世上有何物能比肩这一个情字?”
“这世上何能与之等价,若是说情,便只有一个情字可抵。”那人沙哑着嗓子说道。
“是啊,年轻人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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