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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纷迭落下,水声哗然,瞬间吞没了土木,显出反射着火焰幽光的水面。这片土地下面,居然是不知深浅的暗流。
在骏马下落的一瞬,萧焕揽住我的腰,踩住马鞍借力,身形拔起丈余,飘飘的就越过了那道火墙。
墙后是黑压压的人头,时间只滞了一滞,寒光猝起,如林的利箭齐发,迅捷无伦的射来,就在此时,萧焕的身子居然在空中折了一折,羽箭擦身而过,我们重新跃回了火墙这边。
火光映照的暗流边上,立马站着苏倩,原来萧焕一马当先,一遭变故,后面苏倩和那五位帮众就急急勒马,有两三匹骏马在急速奔驰下立足不住,虽然马上的帮众应变迅速,跃了下来,马匹却依然跌入了暗流,只有苏倩和后面的帮众险险停在了岸边。
看到萧焕折回,苏倩反手抽出身旁帮众腰间的长剑,一剑挥平,直直的送了出来,正好接在萧焕的下坠之处,把离岸两尺有余的距离续上。
萧焕踏上剑尖,借力跃到岸上,左手还没从我腰上放开,右手带着劲风已经挥了出去。
劲风似乎还夹带着什么粉末,所到之处,火燃猛地一熄,气势骇人的火墙在他这一挥之下蓦然低了下来,露出了墙后那一排半跪在地的弓箭手,他们搭在弓上的箭刚刚射了出去,虽然强弓在手,慌乱之中,再也射不出第二箭。
趁这空当,苏倩手中冷光乍现,满手的暗器毫不迟疑的飞了出去。对面传来几声闷哼,那些弓箭手已经倒下了一半。
火焰墙再次腾起,阻隔了一切视线。
从坐骑失足到我们重新回到岸上,这些几乎都发生在一瞬间,火焰再次腾起的时候,暗流里才接二连三的传出骏马撕心裂肺的悲嘶,它们这时才落到水中。
“躲开。”萧焕短促的下令,拉着我跃入路旁的灌木丛中。
我们刚刚躲开,火墙后又飞出了第二拨羽箭,箭尾带火,把停在路上的几匹马射穿在地,骏马悲嘶着打滚,地上的火焰不住跳动。
我看的心烦,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那边沉默了一下,萧焕的声音也很低:“谈生意。”
我微微有气:“谈生意?这是拼命啊还是谈生意?你平日里都是这么谈生意的?”
那边没有回答,握着我手的那只手动了动,我这才发现他的手不但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还在不断的渗出冷汗。
手上突然空了,他把手抽了出去:“平日里就是这么谈的,你不是要见世面?好好学着。”
火光突然暗了下来,火墙渐渐熄灭,一块厚重宽大的铁板担在暗流的两岸,两只写有“闻”字的灯笼移了过来,一个清朗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原来是白先生亲自驾到,得罪之处,万望见谅,见谅。”
萧焕弹弹衣衫,起身走到灌木丛之外,我连忙跟了出去,苏倩和那几名帮众也都从藏身之处出来跟上。
铁桥上站着一个儒冠轻衫的中年人,正在殷勤拱手,在他身后,那排弓箭手早已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驾彩篷高鞍的华美大车,岸边持灯的少女垂鬟罗衫,在她们身后,居然还有手捧金鼎香炉的使女,清雅的香气在暗夜里袅袅散开,遮住了血腥炭熏之气。
萧焕向那中年人拱手,淡淡说:“有劳闻庄主迎接。”
那个被称为“闻庄主”的中年人笑得温文尔雅:“白先生不见怪就好,此地距鄙庄还有一里有余,请白先生和同行的诸位上车前往。”说完,侧身客客气气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殷勤有礼的完全像一个尽职的主人。
萧焕也不推让,走过铁桥就上了马车,我们也都跟着上车。
车上没人说话,一里多的路很快走完,马车停在一座庄园门口,下了车,可以看出这是座很雄伟的庄园,门口灯火通明,站满了迎接客人的家仆使女。
随车而来的闻庄主很殷勤的把我们请到大堂中,诺大的厅堂亮如白昼,安放了两排座椅,却只有左首的一排椅子上坐了一个被一群黑衣人簇拥的紫袍人,那是位三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气度儒雅,一身织金云锦紫袍,正在抚摸手中的玉扳指,抬头看到萧焕,他目光闪烁了一下,微露诧异之色。
经过了刚才的“欢迎仪式”,我们身上虽然没有水渍和火痕,但是在被伏击时都多多少少沾上了点血迹,怎么说也有点狼狈,和那个中年人光鲜整洁的衣着一比,气势上先输了三分。
我瞥一眼那个中年人的云锦紫衣,云锦号称“寸锦寸金”,就算紫禁城中的妃嫔,有件云锦做成的衣衫,也是值得炫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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