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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暗查贪污的事,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回京城的。还有那群胆大妄为的潮州官吏……既然都能想出绑架的注意来,若哪日起了杀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青竹心里微怵。
此次出京,公子身边唯有他们三人跟随,药师琛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除了一手好医术外,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他和东方又不可能十二个时辰片刻不离左右,这万一出什么意外他等来不及……实在不能想象。
“老图,”一路无声地走到了城门口,却见城门外正有一批官兵整齐划一地跟着领头的一人走着,远远看去似乎是昨日在州牧府见过的某位大人,连翘指了指前头,“去看看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东方闻言,小跑几步赶上前去。连翘依旧慢慢走着,见同东方交谈的那位大人回头看了眼这边,视线正对上,他含笑点了点头。
“这不是裴大人么?”
“原来是郎大人,”连翘走上前,鞠了鞠手,“郎大人这是要去哪里,怎的还带了官兵?”
那人恭谨地笑了笑,解释说:“昨日暴雨,河道涨水,垮塌了户农家,听说死了人,下官这不是带着人先过去看看情况。”末了,又加了句,“裴大人这是要出城?”随扈跟在左右,一副要出城的模样。
“正好同郎大人一处。”
“这……”那人一愣,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裴大人也是要去看望那户农家?不知裴大人是听谁说的这事儿……”
连翘微微一笑:“晨间的时候随扈偶然听闻此事便回报于在下,所以在下才想出城去那农户家看看,了解下昨日的情况,不知郎大人可否让在下同行?”
这事分明说不得不可。郎大人干笑着点了点头,侧身给连翘领路,心里却难免没在腹诽他的多事。连翘回首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青竹三人,微微颔首,再转头,仍是那一副笑盈盈的面容,一边走着一边同人交谈一二。
一行人出城走了三四里路,沿着之前连翘进城时走过的那片田地那条河道,一直往前走,依照弯曲过去的河道,眼前豁然出现的就是一个不大的村庄,三两茅屋依着河道而建,离得最近的就是出事的农户,这么远远看着就能瞧见坍塌的房屋,跟着大半松软的土壤搭在河里的竹篱笆,还有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百姓。
连翘眯着眼望去,最里头的那妇人年纪不过三十,抱着一身是泥的孩子嚎啕大哭,一旁还有具尸体就如东方所言,被人盖了白巾,尸体的旁边还有两位正在抹眼泪的老人,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怪可惜的,才二十多岁,就这么被房梁砸死了。”
“被房梁砸死的,总比被冲进河里淹死的好,淹死的人整个都是浮肿,还不一定能马上捞到尸体呢。”
“这倒也是,不过苦了他家的媳妇儿,童养媳出身,好不容易圆房了又好几年没生养,等到孩子生出来了这才几岁,男人死了。”
“啧啧,命硬吧。”
那头的议论纷纷还没停,这边东方倒是气恼地握起了拳头念叨着:“一群龟孙子,人刚死了男人就在那欺负孤儿寡母的,也不臊得慌!”
“乡下人,没什么大的远见,嘴碎得很。”郎大人显然也是听见了人群的闲言碎语,皱了皱眉,挥手让官兵将人驱散开。
“都让让,让让,郎大人来了!”
一听官府的人来了,围观的人群马上向左右散开,空出一条道儿来。
郎大人背着手几步走上前,站在妇人身前,左右仔细看了下,询问道:“这屋子是昨晚塌的?”
妇人抹了抹眼泪,抽搭地回话:“是鸡打鸣儿的时候突然一下塌的。”
“那这地又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边上还在一点一点往河里滑的地问。
“也是差不多的时候,公公婆婆起早撒尿的时候瞧见那地有些不对劲,就喊我家男人赶紧起来看看到底怎么了……我那男人是个庄稼人,一看这地不对劲就赶紧喊我和儿子起来往外头走……本来一家人都已经走出去一两里路了……想去城里找亲戚住几晚看看情况,结果我男人说……说要回去一趟,儿子也跟着去了,我们就在路边等,等等觉得时间有点长了,就往回赶,赶到的时候……”妇人边说边哭,一张脸都哭花了,泥痕一道一道的,“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屋子一角塌了,那半边的地儿都在往河里滑,把人挖出来的时候已经那气已经只出不进了……”
☆、第三十九章 水祸(2)
到底是个妇道人家。那嚎哭的妇人已经声嘶力竭,抽气声嘶哑着,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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